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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文/李元岁

  早就有写写家乡的野草的欲望,但终不得落笔。中元节前,回老家上坟,抄小路,沿田埂,到坟头,看到路边、田埂上长着各种野草,便回想起了当年,忆起了乡愁……

  死人花草(好些草只知其“小名”,学名称啥,上网百度也不得而知)。茎叶全呈浅灰又似淡绿色,茎多叶碎,开着五角星状的小白花,鹅黄色的花蕊,用鼻子嗅,闻不到花香,闻到的是满鼻子的野草味儿。死人花生命力极强,在我们小时候,一簇簇,一片片,到处可见,现在不知何故(估计与农药有关),少了。那些小白花凋谢后,便可结出一撮撮绿豆般大小的果实。这果实不可食,但可供我们小伙伴当“真果实”来玩。找一根筷子作秤杆,用一个空火柴盒作秤盘,再系一枚铜钱当秤砣,制作一杆秤;将死人花果实搁秤盘里约,约好后按人头分发,伙伴们个个有份儿……

  猪尾巴草。多年生水生草木,通常成丛生长。水地里,猪尾巴草长得枝繁叶茂,可达一人高,如一体态丰盈的贵妇人;旱地里,苗儿直立,高不足米,体态瘦弱,酷似古戏里的马鞭。小伙伴们每人拔一株,挥舞起来,学古戏里拉马拽蹬的马童或骑马作战的武生。

  刺梨草(学名苍耳)。刺梨草属一年生草本植物,高可达近一米。茎下部圆柱形,上部有纵沟,叶片似三角形或卵形或心形状,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上面绿色,背面苍白色。猪尾巴草和刺梨草还可用来做煮饭的柴火。为减少负重,割倒了晾晒几天,再背回来。若遇着那些不劳而获者捷足先登了,背回了他们家,也属常有之事。

  酸溜溜草。女人怀孕害喜,喜酸食,土默川一带便有民歌唱道:怀胎(那个)六月六,奴家想吃(个)酸溜溜……这里所唱到的酸溜溜,就是酸溜溜草。相传,早年,王母娘娘下凡来到人间,在田野里小解,不小心让芦苇草扎了屁股,流出一滴血,落在了酸溜溜草的叶子上。王母娘娘针扎似的疼痛难忍,顺手将芦苇草拔了起来,塞进嘴里,狠狠地在叶子上咬了一口。从此,每根芦苇草的叶子上便留下三个牙印,每株酸溜溜草的叶子上留下了一滴酱红色的斑迹……也许正是因为王母娘娘的这滴血的缘故,才使得酸溜溜草有了酸而涩、涩而甜,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味道。祖辈们对酸溜溜草有着特殊的情感。在艰苦岁月的年代里,是酸溜溜草帮祖辈们度过了饥苦的日子;祖辈们的血液里亦有酸溜溜草的成分。我对酸溜溜草亦“情有独钟”,割一背180斤重的酸溜溜草背回来给生产队的老牛吃,可在工分本上记下10分工;尽管这10分工在年馑好的话,到年底可有5毛钱的红值,但这也是酸溜溜草的恩赐!

  草木无心,岁月留痕,跪倒在父母坟头,乡愁的思绪便涌上心头,乡愁是一株绿绿的野草以及童年时的一则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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