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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而思

透视动物心灵的一扇窗口

作者:【英】珍·古道尔 译者:杨淑智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廖娟

  珍·古道尔生于1934年,英国人,世界知名的生物学家、动物行为学家,黑猩猩研究专家,也是科普作家。《大地的窗口》便是古道尔记录生活在非洲冈比的一群黑猩猩,怎样用草钓蚂蚁吃,雄黑猩猩怎样威逼利诱追求雌黑猩猩,雌黑猩猩怎样养育幼儿,族群内部怎样斗智斗勇争夺王位,族群之间怎样互相屠杀争夺领土……

  青少年黑猩猩菲甘并非族群里最强壮的,但他从一开始就显露出超常的智力和称王的雄心。他会“虚张声势”,作出凶恶阴沉的样子,猛摇树木,乱掷大石,造出强大声势恐吓别的猩猩。他懂得“乘人之危”,通过挑战生病或受伤的黑猩猩,尤其是地位比较高的黑猩猩,以胜利增强自信。他还有“兄弟联盟”,哥哥菲奔原本是菲甘劲敌的好朋友,母亲的死使两兄弟联起手来逐一打败劲敌和他的支持者,让菲甘成功登顶。黑猩猩社会既有族群内部的争权斗争,也有族群之间的族群战争。菲甘所属的卡萨克拉族,为争夺领地不断残杀哈马族,用了4年时间使哈马族灭族。

  黑猩猩也有情感和同理心。8岁半的菲林特在母亲死后便失去生存意志,常常茫然地望着与母亲住过的空巢,最后死在母亲的陈尸之处。还有一些失去父母的孤儿则会受到其他成年猩猩的照顾,比如雌猩猩吉吉没有子女,不仅对孤儿猩猩照顾有加,还会帮助其他母亲照顾幼儿,成为族群的“保姆”。黑猩猩不但会照顾孤儿,还会救自己的同伴。“老翁”是从马戏团被解救出来的黑猩猩,他跟工作人员马克成了好朋友。马克一次无意惊到小黑猩猩,受到3只母猩猩攻击,被咬破脖子,关键时候“老翁”挺身而出,救了马克一命。

  古道尔还特意去观察不同性格的雌黑猩猩养育出来的子女有什么不同。正如人类父母教育对子女性格的影响,如果雌黑猩猩性格孤僻、给予子女较少关爱,其子女也往往容易成为这个族群的边缘群体,而如果母亲在族群中地位高,交际能力强,对子女悉心呵护,则子女也有较强的自信和社交能力,甚至可能成为未来的领导者。

  黑猩猩的故事读来如小说般妙趣横生,而这背后的艰辛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黑猩猩在树上飞速跳跃,古道尔却要带着相机在地面跟踪,有时头发被树枝缠住,手臂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膝盖因爬过满是碎石的路面而淤青。古道尔有时还会成为黑猩猩的出气筒,被凶猛的雄黑猩猩拉着狂奔或者被揍上几拳。不过,有时她也会被黑猩猩温柔地送上一吻,或被信任地握住双手。长年与黑猩猩相处,让古道尔开始反思人类对待动物的态度。在《人类之耻》这一章里,她揭露人类为了私利,捕杀、贩卖、虐待动物的可耻行径,还提出科学家用动物做试验的伦理问题。珍·古道尔后来成为国际动物保育人士,英国媒体给她冠以“奔走的特蕾莎修女”之称,联合国给她颁发马丁·路德·金反暴力奖,并任命她为和平信使。

  古道尔开启了人类透视动物心灵的一扇窗口,她的野外观察成果成为动物行为学界的第一手珍贵资料。同时,这也是人类审视自身的一扇窗口,古道尔的研究也常作为演化心理学的论据被引用。演化心理学是从人的动物起源研究人类心理和行为,因为,我们生存本能,我们的善恶本性与黑猩猩并没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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