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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父亲在疼

作者:庞余亮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朱宜尧

  透过《半个父亲在疼》书名,我看到了书里的影子,那便是父亲的影子。

  父亲是独孤的,是辛苦的。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父母的恩情永远是最大的恩情。无论是严厉,还是慈爱,那些打在身上的疼痛,近乎于烙在心上的侮辱,早已消失殆尽,留下的父亲,在心上日渐高大起来。

  偶尔,像作家庞余亮一样,猛然间一抬头,透过镜子,看到一张“脸老皮厚”愤怒的脸,那是父亲的脸,是烙在他心里父亲的表情。或许,那是岁月的病根,最终流淌出深刻的诗句——《在人间》。在人间的日子,只有苦,只有愤怒。这种苦与愤怒成了他纪念父亲的文字,字字硬朗,深刻,如刀一般划过心口。

  我无法从文字里抽身。

  他的散文,从不来挑剔生命中的好,也不专捡坏的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读来,有种无以言说的悲伤,但这种悲伤深刻得却不落泪,使我深夜合卷仰望苍穹,长长地深出一口气,为他吗?还是为自己?说不清,道不明。

  作者用细腻老辣如刻刀般的笔,在散文《半个父亲在疼》中写中风后的父亲,连喝杯水都得“求”人,但,没人可怜他。母亲不停地骂他,骂他没良心;大哥结婚没告诉他;二哥对于他的态度置之不理;“我”也没少挨他的打,就连“我”的爱人也没声好气。

  给他剪指甲说:“爹,这是小时候你打我的那只手吧。你那时候怎么那么狠呢,使劲地打我,一打5个指印,想到这我真不想替你剪。”父亲嘴里嘟囔了一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母亲甩着手中的肥皂泡沫说:“你凶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凶?现在不要凶,你现在归我管,不归那个狐狸精管。”还没剪完,爱人回来了,冲着我说:“你把你那爪子好好洗洗,多用些肥皂。”

  只言片语,把人物刻画得入骨三分。

  他在《如此肥胖又如此漫长》中说,他的父亲不懂诗歌,就像他不懂麦地里的麦子,为什么那样戳他。

  他读书起得晚,母亲让他多睡会,父亲却让他除猪灰。他进了猪圈,在父亲的指挥下,刚除了两下,早上吃的米疙瘩差点吐出来。父亲不住地挖苦他,他竟然一气之下除完了猪灰。父亲问他怎么样。他没有回答,他最熟悉的手掌火辣辣地疼。

  挑猪灰,父亲嫌他慢,“懒牛上场,屎尿直淌,我看你啊,真是懒到底了,这样吧,我来挑,你来挖。”

  他被父亲激怒了,坚持挑完猪灰,又平了平,平完了,把叉子竟然扔到了麦田深处。

  那一年,他19岁,父亲66岁。

  后来他写到南瓜,童年少年时代,几乎南瓜当饭,揭开锅盖,全是金灿灿的南瓜粥南瓜饭,嘴巴全是南瓜生涩味,吃够了。他说不挑食,不抱怨,就如饲养的猪一样,猪要是敢挑嘴的话,必然要承受猪食勺的猛揍。

  半个父亲在疼,疼的是父亲,疼的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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