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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腊月儿女的年

  □谢汝平

  从古至今任何一个腊月,不管忙碌还是清闲、温暖还是寒冷、富足还是贫困、顺溜还是难捱,都是为了催生那个人们盼望已久的新年。在使命上,腊月只是过渡;在精神上,腊月只是传承;在情感上,腊月只是奉献,都是为了接下来充满希望的新年。

  在人们印象里,腊月是寒冷的、陈旧的,就像一个旧时钟,虽然滴滴嗒嗒地走,但脚步沉重,心里总有点慌慌的,而新年却是温暖的、崭新的、欢快的,充满朝气。普天下的父母都是腊月的主角,他们为新年筹备、为新年忙碌、对新年极尽盼望。他们购置年货,准备吃的、穿的、玩的,鸡鱼肉蛋、春联鞭炮、新衣新鞋,只要他们买得起,都舍得为儿女花费。腊月里满世界是父母忙碌的身影,从香气浓郁的腊八节,到打扫卫生祭祀灶王爷的小年,一直忙到辞旧迎新的除夕夜,他们在腊月的舞台上舞动身姿,施展身手,他们没有剧本,没有导演和观众,但仍然一板一眼按照既定的程式行事,一招一式都不会错乱,他们陶醉于腊月的舞台,陶醉于自己的主角身份,因此有着最迷人的风采,有着令人心动的满足神情。

  一旦到了正月,从大年初一开始,父母便悄悄隐退到后台,儿女们作为新年的主角,打扮得焕然一新,粉墨登场。年龄小的孩子身着新衣、头戴新帽、脚穿新鞋,在家里、院子里开心地玩耍。他们喜欢放鞭炮、玩游戏、给长辈们憨态可掬地拜年。不管城市还是乡村,到处响起孩子们开心的笑声,随着孩子的欢笑,世界仿佛一下子明朗起来,跟刚刚过去的腊月截然不同。尽管天气还有些寒冷,但即使是风中的枯树、晨曦中的小鸟,也像孩子们一样欢快。年龄大一些的姑娘小伙子,他们走亲访友,在一起热议春晚的节目,闲聊一年来的打工生活,畅想一下来年的人生理想。如果哪一个突然红了脸,那是人们说起了他新处的对象,爱情让新年里的年轻人更加满面红润。

  时间总是不疾不徐地行走,推陈出新是自然规律,正月取代腊月也是无法更改的规则。父母的腊月儿女的年,父母们心中的快乐,总是从腊月来到正月,从陈年传到新年,然后被儿女们放大,放大到足以支撑整整一年的幸福,放大到全家人脸上永远洋溢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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