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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石图》扇面

  □李笙清

  在清初的画坛上,出生于明崇祯六年(1633年)的著名画家恽寿平可谓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他身上,既有“一代之冠”的盛誉,又有“清初六大家”的头衔,除了绘画的地位,其诗文被称之为“毗陵六逸之冠”,书法更是被时人称为“恽体”,可谓诗、书、画样样皆绝。

  恽寿平的《松石图》扇面(如图),纵49厘米,横17.3厘米,纸本设色。画面布局疏朗简淡,着色自然逼真,有元人冷澹幽隽之致。左边三分之二的地方绘松石、远峰景致,只见一棵粗壮的老松植根于岩石缝中,巍然耸立在峭壁之上,遒劲有力的松枝顽强地伸向蓝天,枝叶繁茂松针如剑,在山风的吹拂下愈发苍翠,昭示着一种生命的活力,让人不禁联想到郑板桥笔下的劲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只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诗情画意。另一棵松树虽然瘦小单薄,但依附着身旁的老松坚强地向上生长,枝桠间托出一片生命的翠绿。树旁,山石拖笔淡墨烘染,嵯峨险峻而又坚实稳重。寥寥数笔,勾勒出远山峭拔兀立,有一些绿绿的植物点缀着山峰。作者匠心独运,以淡墨褐笔绘树干,更显古松苍老;以浓墨、淡墨尖笔刻画松针,浓淡相宜,虚实相生。让松柏与远峰遥遥相对,让人联想到中间隐藏的悬崖深壑,更彰显出苍松的伟岸与山石的雄奇,巧妙地烘托了主题,使画面意境豁然开阔,高旷清淡,显得大气磅礴而又富于生气。

  扇面右边三分之一的留白处,竖列6行34字题跋,前面是一首五绝:“百仞见枝叶,八千为春秋。其下即瑶圃,芝房犹可求。”其后是“为饮老年道翁古稀之颂,云溪寿平”。钤朱文“寿平”、白文“恽正叔”二印。所题诗句清新脱俗,紧扣画意,笔墨洒脱简率,苍劲遒媚,题跋依折痕竖行,排列工整,结构严谨,字距疏密有度,无一字相连。书法功力深厚,潇洒秀逸,在褚遂良方圆兼备、波势自如的风格上又有所改变,于行书中隐含隶书痕迹,清朗绰约。这幅作品巧妙地利用了扇面的弧形,采用了夸张的手法,松柏下不见树根上不见树梢,更显得顶天立地,壮观神奇。

  生于改朝换代之乱世的恽寿平,一生坎坷,饱经困苦,但崇尚气节,品行高洁,“淡泊其志,雅逸其画”,于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走完了58岁的短暂人生,留下大量的书画作品及理论著作《南田画跋》《瓯香馆集》,惠泽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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