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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花识香 观水闻音

——领略浅雕轻镂的蛋雕艺术
奔马图
  □文/图  本报记者  阿荣

  蛋雕琢画,是用刀具在禽类蛋壳上刻绘图画或文字的民间传统手工艺,是古老而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小巧、莹润、薄脆的蛋壳上雕镂,足见匠人技艺之精湛。蛋雕琢画作品种类繁多,有人物肖像、花鸟鱼虫、京剧脸谱、诗文字画等。蛋雕有“新的起点、新的开端”的寓意,在新年到来之际,赠与亲朋好友,祝愿圆圆满满、团团圆圆。

  ——编者

  

  在一个个薄脆的蛋壳上,雕刻山水、花鸟、人物、动物等,是一项古老的“如履薄冰”的技艺。欣赏蛋雕琢画之精品,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可谓观花卉可嗅其香,观猛虎可察其威,观流水可闻其音。

  青城蛋雕技艺经过百余年的传承和发展创新,已成为具有欣赏和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匠心独运

  在呼和浩特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习体验馆,一颗红皮鸡蛋,经过抽取蛋液、构图设计和精雕细琢之后,活泼可爱的蛋雕作品《十二生肖·猪》,便呈现在人们面前,这是青城蛋雕技艺代表性传承人王建永为迎接2019年猪年而特别创作的。近年来,他以精湛的技艺,创作了一系列蛋雕作品,赋予蛋雕新的内涵,让这项民间传统技艺焕发新活力。

  现年49岁的王建永是蛋雕琢画的第八代传人。他自幼喜欢绘画、雕刻,师从祖辈。经过常年潜心苦练,他的雕刻技术日益娴熟。近10年来,王建永致力于青城蛋雕琢画等传统手工技艺的研究、教学、创新,如今已形成个人独特的蛋雕工艺和艺术风格,他创作的写实蛋雕作品,刀法细腻,人物表情生动传神。他的线雕雕刻作品,刀法流畅,刻画的对象动感性强。代表系列作品有《水浒传·一百单八将》《奔马图》《八仙过海》《雪景》《镂空彩绘脸谱》等。其中《八仙过海》获得 “中国(开封)首届民间工艺美术展暨第十一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民间工艺美术作品奖”二等奖。

  据了解,完成一个精美的蛋雕作品,要经过十一二道工序,匠人每刻一刀都要心平气静,细致入微,还要把感情投入其中,所以每一个蛋雕作品都是匠人的匠心之作。

  王建永的蛋雕琢画表现的种类可谓千姿百态,但凡在纸上能表现出的对象,基本上就能在蛋壳上刻画出来,有人物肖像、花鸟鱼虫、京剧脸谱、飞奔骏马等。蛋雕系列作品《水浒传·一百单八将》,人物形象各异,表情生动,突显性格。《奔马图》犹如一幅幅徐悲鸿的水墨画。在许多表现“花鸟鱼虫”的蛋雕作品中,花草迎风滴露,兰花纤细优雅,樱桃娇艳欲滴,凝眸静观,小处见大。他的蛋雕作品《雪景》,将白雪覆盖、错落有致的房屋浓缩于小小的蛋面上,仿佛身临其境,意境深远。镂空彩绘脸谱展现了各色的脸谱造型,尽显京剧脸谱的魅力。

  “蛋雕是一门集美术、书法、雕刻等多项技艺于一体的艺术。把一幅幅平面的图画微缩于椭圆形的蛋壳上,进行巧妙设计,刻出的图画,既形似又神似,又有立体效果,这需要蛋雕艺人具有精湛的微雕技艺、坚实的绘画功底 ,还要不断从文学作品和历史著作中汲取营养,提高文化内涵。” 王建永说。

  “蛋雕不仅可以用雕刻手法,进行写实刻画,还可用线雕、浮雕、镂雕、影雕、彩绘、拼贴及混合雕等手法。由于受蛋壳本身形体和材质脆薄的限制,蛋雕的设计与创作与别的雕刻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蛋雕艺人自始至终要保持心静、手稳、下刀准,特别是在作品创作的关键时刻,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做蛋雕就如同走钢丝一样,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心惊胆战,所以,好的蛋雕作品只有零蛋和一百分两个极端。”王建永说。

  蛋雕特殊性在于其又薄又脆又没韧性,所以创作起来非常困难,完成一件完美的作品更是不容易。受各种因素的影响,从事蛋雕技艺的人越来越少。传承发展蛋雕琢画技艺,近年来,王建永走上内蒙古师范大学等高校的讲台,向大学生们传授蛋雕技艺。他还经常在呼和浩特市新华小学、民族实验学校等学校,手把手教学生们在蛋壳上雕刻、彩绘。

  古雅浑朴

  追本溯源,战国时期已有雕卵,《管子·侈靡篇》载:“雕卵然后瀹之。”南朝《荆楚岁时记》载:“古之豪家食称画卵,今代犹染蓝茜杂色,仍加雕镂,递相饷遗,或置盘俎。”“画卵”即 “彩蛋”。“画卵”是古代寒食节的风俗。每逢寒食节,民间将鸡蛋染成蓝、红等颜色,互相赠送。隋唐时期,民间艺人在鸵鸟蛋壳上画各种精美的图案。“明清时期,民间在喜庆婚宴、祝福庆寿、喜得贵子时,为图吉祥如意,有了赠送红蛋的习俗,当时在京城一带更是流行此风,而且用量上相当可观,于是就有一些人摆摊设铺,专门出售彩蛋。商铺为了增加彩蛋的销量,让民间艺人在彩蛋上刻画花鸟、鱼虫、脸谱、诗文等。后来民间艺人发现,在深褐色的蛋壳表面上刻画会有白色的线条出现,刻画用力程度的不同,颜色也会有不同程度的深浅浓淡的变化,于是人们就在此基础之上研究、实践、发现和总结,使彩蛋在内容、工艺上逐步提高,逐渐形成了具有欣赏价值的艺术珍品” 王建永介绍说。

  青城蛋雕琢画采用纯自然物质和颜料,以传统艺术,如素描、剪纸、工笔、版画等为创作基础加之独特的创意。一个蛋雕精品,要观之有瓷器之通透,触之有玉石之莹润。“青城蛋雕艺术讲究 ‘色、险、透、韵’。 ‘色’,是指选材,要寻觅大量的鸡蛋,方可找到一枚符合雕刻要求的蛋壳,一般情况下,其光洁度、色泽、形状等要与主题相呼应,稍有瑕疵即弃。所谓‘险’,蛋雕接近于微雕艺术,但其材质的特殊性有别于骨雕、石雕、玉雕等艺术,在完成蛋雕作品的主要部分时,需一气呵成,从下第一刀开始,刀刀皆险。所谓‘透’,蛋壳本身有气孔,具有天然物理光透性,稍加打磨就通体晶莹。刻画蛋雕的一面,因壳壁极薄,图画会映射在蛋壳内部,别有洞天。 ‘韵’,就是赋予蛋雕作品神韵。创作时顺应蛋壳的走向和凹凸,尽显浑然天成之妙。”王建永说。

  “蛋雕艺术品无法采用专业化流水作业,完全依赖纯手工,同样的题材,同一个人创作也不会完全一样,每件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蛋雕艺术追求的是作品内容和装饰风格的统一,物行影随,装饰迎合主题,彼此呼应。在正常的情况下,蛋雕艺术品可以保存百年以上。” 王建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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