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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炕

  前段时间,一个资深媒体人,忘不了小时候的火炕,写了感想。不禁勾引我也想炕。

  城市里睡炕,现在几乎没有可能了,农村里还有。我小时候家在一个小城市,还有炕。不过那时我爱上火,炕一烧热,睡一晚舒服是舒服,第二天准上火。我一上火,先反应在嗓子上,就是扁桃腺发炎。所以我爱炕,又怕炕。就如我见不得一个人,又离不开这个人一样。

  我在三哥家见到了炕。他住现代化程度较高的二十几层的楼房,却在家里盘了一个炕,不过火,分明是个假炕。但也摆上花红柳绿的炕桌,每日闲暇,盘腿坐在炕上,倚在炕桌边,或看书或喝茶,惬意无比,总是没有实际意义,只能算做一个特别的装修风格。

  后来我琢磨,可以让这个炕也热起来,就像铺地暖一样,不同的是铺上电网线通电,用电流把炕烧热,那样不是更好。

  我盘过真炕,那是在农村当知青时。但不是整体盘下来,而是在有了炕的同时,算是修理,也算是改造。我当年下乡的地方属于高寒地区,家家户户都有火炕。那时农村没有煤烧,取暖烧炕全凭麦草。从场面(打麦场)如山的麦草垛背回一背,连做饭烧水,炕也就热了。炕热了,家也就暖了。

  在农村第二年底,十几个知青,陆陆续续走了大半,知青点冷落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欢乐。寒冬更显凄冷。偏偏此刻“屋漏偏逢阴雨天”,炕也不热了,还跑烟。掀开炕席,原来炕上有地方塌陷,炕道也不掏,有的地方已经被烟灰堵塞。从老乡家借几块土坯。这土坯可不同于一般的,必须和进麦草拓成,麦草起到钢筋作用,使之更加结实。先整体掏干净烟灰。此时此刻,决不能动炕中间任何一块炕坯,否则这炕就会永远烧不热,或者仅仅局部热,其他地方凉。和泥换上好土坯,照猫画虎,只是一个铺盖,难度并不高。活齐烧炕,不一会满炕皆热,这时若一丝不挂钻进被窝,那叫一个舒服,给神仙都不换。

  刚到农村,五人睡一屋,褥子压褥子,炕正好睡下。睡炕头最好,按排名和威望,我资格不够,退其后。好在没有睡炕梢,位置在倒数第二。等火流窜到我们那里,火力已经微乎其微,没有了多少温度,很是羡慕睡炕头的人。每天躺在冰凉的被窝里,就想象炕头的热度,盼望有一天能够睡上炕头。

  终于,大部分知青走了,我也实现了两年多的梦想,睡上了炕头。只不过仅仅睡了一个冬天,“活神仙”的日子就算告别了。

  转年一月份,生产大队来了通知,批准我到县里报到,一个煤矿录取我当了工人,正式结束了知青生活。文/张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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