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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铁匠赵登芳的40年坚守

  文/《乌兰察布日报》记者  马  莉

  在老一辈人的记忆中,白铁匠可以说是响当当的手艺人。当时,大部分人家里的水桶、茶壶、盆、水箱等生活用品均是出自白铁匠之手。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变迁,铁皮加工行业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曾经在街头巷口到处可寻的白铁匠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一种久远的记忆。

  在集宁区前进路上,一家“黑白铁加工铺”依然存在。每天清晨,在时断时续地敲打声中,赵登芳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为谋生学手艺

  “黑白铁加工铺”的主人叫赵登芳,今年58岁,从事这个行业40年之久。长时间的经验积累造就了他一身的好手艺,附近的住户乃至周边旗县的一些顾客都跑来找他做活儿。有制作图纸的,基本不在话下,没有图纸的,只要能说得出用途和大体形状,就能做得八九不离十。经他打造的白铁制品,大到茶炉子、白铁桶,小到茶壶、铝锅底,几乎涵盖了一切可以用白铁皮制作的家常日用品,白铁制品也因经久耐用而深受大家的喜爱。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登芳的店铺就开始忙碌起来。在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里,随处可见白铁制成的水壶、漏斗等。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眼前用了几十年熟悉无比的工具,他拿起身边大小成块儿的铁皮,准备好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个个“艺术品”。

  因为时常拿握工具,赵登芳的一双手在无数铁皮的反复摩擦下,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老茧。而说起自己的这门手艺活儿,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年少拜师学艺的经历。

  赵登芳告诉记者,在他4岁那年,因为一场医疗事故,导致左腿落下终身残疾,此后,便无法从事体力劳动。但人终归是要生存下去的,为了谋生,他与老师傅学做白铁加工手艺,成为了一名“白铁匠”。因为勤奋好学,他学了半年多就出师了,开始在五洲商场附近摆摊,靠着一门手艺自食其力。

  在这之后的几年里,赵登芳辗转更换过好多个摊点,但上门找他做东西的人仍不在少数。“大家信得过我,我自然也得好好做,对得起大家的信任。”赵登芳说道。

  看书研究学习

  “起初只和老师傅笼统地学习了制作过程,仅仅会做一些简单的白铁制品。日子久了,我开始自己研究一些新花样。我做出来的东西,可是人人都夸好呢。”赵登芳满脸自豪地说着。

  最开始摆摊时,他的生意并不见好,打白铁赚来的钱也只够解决温饱问题。即便经济条件并不富足,他也愿意拿着辛苦赚来的钱去买书学习,看着书上的图形和剪切制作原理,自己不断地研究、尝试。慢慢地,赵登芳可以打出茶壶等一些新奇玩意,也渐渐受到了越来越多顾客的青睐。

  “再往后的日子里,可就没有空闲时间了,因为当时基本上家家都要用到,且只有我一个人做,一天到晚都很忙。”在赵登芳的记忆中,基本是白天做多少,当天就能卖多少,到了晚上回家,潦草地吃口饭,再开始剪铁皮,准备第二天的制作原料。等到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他就开始出摊,一忙就是整整一天,经常到晚上十二点钟才睡觉,每天都穿着工服,一年四季也没身干净衣服。可当时年轻,即使忙些,也几乎感觉不到怎么累。

  那年月,赵登芳凭借着这门手艺行走江湖,在大家眼里,大大小小也算得上是个“能人”。

  坚守没落的行业

  在一些人看来,白铁加工也并非什么难事,然而,想要做好一件白铁制品却绝非易事,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成了一块废铁,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是不行的。

  据赵登芳介绍,白铁加工所用的工具其实十分简单,一把钳子、一把剪刀、一把钢直尺、一把圆规、一把锤子,且原料现成,主要是靠手艺人的悟性。加工前,先用圆规和直尺在铁皮上画图,而后再用剪刀剪裁、切割,这一切都要靠传统手工来完成。加上铁皮本就沉重,制作起来更是费力,白铁匠的日常艰辛可想而知。

  “这几年,随着塑料制品的兴起,白铁匠的生意大不如前,有时候也会不开张。白铁匠已经是一个没落的行业,年轻人更是没什么兴趣,我们最怕的就是手艺得不到传承。”赵登芳说着,继续拿起手里的铁皮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打白铁,即使是在最繁盛的时期,在普通人看来,也是一个辛苦差事。但对于对白铁手艺钟爱执着的赵登芳来说,打白铁是值得自己用一生坚守的事业。他说:“毕竟干这行已经40年了,我也不会其他的手艺,我喜欢这个活儿,也乐意做。不管有没有市场,生意好不好,我都会一直做下去,直到我做不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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