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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凤:用“留下来”换孩子们“走出去”

  孙凤和学生们在一起
  孙凤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文/北方新报正北方网记者  马丽侠

  “希望我‘留下来’的坚守,能圆孩子们‘走出去’的梦想。” 坚守在兴安盟科尔沁右翼前旗索伦牧场五连小学的孙凤老师,于2022年初入选马云公益基金会2021年度“乡村教师计划”。她用10年时间温暖了索伦牧场孩子的心,送走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曾经大山里的孩子们,如今在城市里读中学、上大学、参加工作……孙凤默默地用实际行动践行着自己的誓言。

  从村里来到村里去

  “我就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想让‘知识改变命运’这件事发生在更多乡村孩子身上。”1月20日,孙凤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直言,她没有什么宏伟的蓝图,也没有远大的抱负,她只知道这里的孩子太苦了,他们需要能留得住的老师。

  今年37岁的孙凤出生在当地一个农民家庭,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大山,考上了师范院校。毕业后,她在乌兰浩特市选择了一所小学做无薪代课教师,并在此期间结识了爱人,两人也在市里安了家生了娃。

  代课期间,孙凤发现很多孩子都来自自己的家乡——索伦牧场五队。经过了解得知,当地的学校办学条件落后,分配去的老师都留不住,孩子们的学习也不能正常进行。于是在一次教师招聘中,孙凤回到屯子,选择了索伦牧场五连小学,她想成为那个“留下来”的老师。就这样,在2012年3月寒冷的春天,孙凤乘坐班车走过150公里的山路,来到了索伦牧场五连小学。

  屯子里来了个年轻女老师

  “看到简陋的教学环境,我的内心动摇了,自问是不是选择轻率了。”回忆起刚到学校时的场景,孙凤开玩笑说道。

  这所小学周围全是大山,温度要比百公里外的城市低10摄氏度,仅有的一排平房就是学校的教室和宿舍。屋子里取暖都靠铁炉子,教室里四处漏风,孩子们的小脸、小手在长期低温、冷风侵袭下,变得粗糙黝黑。教师的宿舍、办公室也是简陋不堪,吃饭要自己做,晚上也要自己烧炕。满怀激情的孙凤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的一切,心里还是有了些许动摇。孙凤告诉记者,当时全校有六十多名学生,正式老师也就三四个,年龄也都在50岁左右。剩下的4个代课老师则是流动性极大的非专业老师。

  “屯子里来了个年轻女老师!”孩子们闻讯纷纷好奇地跑来“围观”孙凤,并忍不住问她:“老师,你什么时候调走?”“老师,你能教到我们小学毕业吗?”……原来,这里也曾经来过年轻教师,但他们总是待不久就离开,孩子们已经习惯了。

  “听到孩子们问我的问题,看着孩子们渴望老师的眼神,我再一次坚定了留下来的信心,只有我留下了,孩子们才能安心地读书,才能有机会出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孙凤自此成为了全校唯一的一名英语老师,负责教3~6年级学生英语。

  工作一年后,孙凤代课期间教过的孩子们又回来了,孙凤也得到了家长和孩子们的信任。

  和学生成为知心朋友

  “乡村学校大多是留守儿童、单亲儿童,长时间的孤独造成他们性格封闭,内心脆弱。他们不喜欢和别人说心里话,也不会和别人亲近。”在和孩子们相处中,孙凤更加了解了他们,也更心疼他们。

  让孙凤印象深刻的一个学生叫麻凯俊(化名),不爱说话,也不善于表现,还经常和其他同学打架或者破坏班级公物。孙凤便想着法子去了解他,在一次谈心过程中,麻凯俊终于向老师敞开了心扉。原来,他是重组家庭的孩子,妈妈要了小弟弟,对他的关心变少了,和继父的沟通也很少,这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谈话间,麻凯俊哭得很伤心,孙凤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给他一个依靠。自此以后,孙凤对麻凯俊的关心多了,鼓励多了,麻凯俊衣服破了她给补,心情不好她来疏导。与此同时,孙凤还主动家访找孩子的妈妈沟通。在孙凤和家长配合下,麻凯俊很快像变了个人,脸上有了笑容,也主动和别的同学一起玩了,偶尔还会说到可爱的弟弟。

  多年来,为了走进孩子们的内心,孙凤努力寻找和孩子们的交集点和共同点,她经常和学生们一起踢足球、唱歌、排节目……慢慢地,孩子们都向孙凤敞开了心扉,他们更加喜欢和珍惜这位年轻的女教师,愿意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愿意在老师不开心的时候唱歌哄老师开心,他们成为了知心朋友。

  坚守带给孩子们安全感

  2017年9月,这所学校有了美术老师、体育老师;2018年3月,又有了音乐老师;2021年,教学场所改造了,那一排平房摇身一变,成为了屯子里唯一的一栋三层小楼房,学生人数从六十多人也增加到了117人……

  “我从业10年,见证了学校从分校到一所完全独立的小学,老师们从来到走,我依旧是那个送行的老教师。”孙凤告诉记者,其实在夜深人静、想家的时候,她也在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每当看到身边的孩子们快乐的笑脸,特别是毕业典礼上,孩子们对她的不舍和留恋以及即将走出大山的喜悦和期待,孙凤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自豪的。因为,扎根乡村小学给孩子和家长们带来的是希望,给自己带来的是成就感。

  “乡村的孩子们把希望寄托在老师身上,尽管这里生活条件简陋,尽管我和丈夫孩子分隔两地,但我依然会坚守在这里,给孩子们足够的安全感。我坚信我们的学校会越来越好,孩子们会越来越好。”孙凤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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