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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的节

  文/李元岁

  那年,是指1982年;节,指的是五四青年节。

  1982年,我27岁,是从内蒙古水利电力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当时的呼和浩特市水文分站工作的第四年。呼和浩特市水文分站隶属于当时的呼和浩特市水利局,是水利局的二级单位。单位共有职工40多名,30岁以下与以上的各占一半。30岁以下的二十几个年轻人中,有七八个是从内蒙古水利电力学校水文一班、二班先后分配来的;另外的十几个,有招工进来的,有顶替父母进来的,还有占用土地(占地工)进来的。时任单位一把手名叫闫林,书记、站长一肩挑。5月2号,闫林书记组织团支部召开了一次全体团员青年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研究五四青年节的活动安排。最后,闫林书记拍板,决定:把五四青年节的活动安排在店上水文站。闫林书记的这一决定,使得全体团员青年兴奋不已。

  店上水文站是呼和浩特市水文分站所属的十几个水文站之一,位于大青山水磨沟红领巾水库再往北十余里处。时任店上水文站站长名叫郝福才,是水电学校水文二班毕业分来的。站员叫王牛全,与站长郝福才是同班同学。还雇佣一名临时工,是郝福才新婚不久的妻子。站长郝福才领导着两个“兵”,他们仨负责、管理店上水文站测流、报讯、雨量观测等的整个工作。郝福才站长已经接过了闫林书记的电话,他们已经为这次五四青年节的活动开始忙碌准备呢!

  5月4日一大早,单位的东风大卡车从水文分站出发,闫林书记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厢里站着、坐着我们二十几个青年人。大个子李志国举着一面红旗,我和另外几个举着各色彩旗,红旗、彩旗迎风招展。东

  风大卡车驶出市区,沿着呼包公路一路向西,把七八个女生和十几个男生的欢笑声洒下一路。东风车行驶至毕克齐镇,右转朝北,再行驶几公里,便到了大青山山脚下;继续前行,进入水磨沟,便是山路了。东风车像老牛爬坡似的喘着粗气再行驶几公里,便到了红领巾水库。东风车再不能前行了,余下的十几里山路,就得爬山而上了。在红领巾水库小憩半小时,便继续赶路。

  大个子李志国举着红旗冲在最前面,我也不甘示弱,举着彩旗紧随其后。毕竟李志国比我小五六岁,刚二十出头,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多长时间,他就把我甩了老远。李志国冲上了一个山包,手舞着红旗,放开嗓子一声吼:店上水文站,我们来啦——!吼声在山谷里回荡……第一个到达店上水文站的自然是大个子李志国。我屈居第三。最后到达的无疑是闫林书记和几个女生了。

  全部人马到齐后,闫林书记又组织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当时的水文站条件简陋,几间屋子既是办公室,又当宿舍,还作仓库。会议只好围坐在院子里开。闫林书记简要的讲述了这次活动的目的意义后,就交由团支部书记王素组织安排下边的活动了,还是在院子里,窗前挂了一面团旗,一男一女两个被批准入团的青年人站在团旗下,举起左手,拳头紧握,团支部书记王素领诵入团誓词:我自愿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遵守团的章程,执行团的决议,履行团员义务,严守团的纪律……庄严的宣誓声在山谷里回荡……

  在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我独自一人爬到半山腰,环顾三面大山,耳听着不知名的鸟叫声,俯首眼前清澈的河水,欲作诗一首,无奈才气欠佳,百思而不出,只好作罢。

  按照闫林书记的指示,郝福才站长他们已经做好了午饭,几个凉盘,大烩菜,现宰了一只羊做的炖羊肉;主食是油炸糕;还有啤酒和呼市白酒。闫林书记举杯敬酒,大

  家同饮。年轻人们开怀畅饮,我和大个子李志国还划拳比赛,难见高下……不善饮酒的郝福才站长有些喝高了,愣留大家住一宿,说再有二十几个也能安排在老乡家住得下。无奈,闫林书记坚持要回,大伙儿都有些依依不舍……

  我之所以写这篇拙文,是因为在夜里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店上水文站,梦见了郝福才……而如今,当年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已是过花甲奔古稀的人了……郝福才已经因病故去了,闫林书记尚健在,已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仿佛是一眨眼的工夫,40年就这么过去了。而40年前的那次五四青年节,却像烙印似的深深地打在了心底里,大个子李志国站在山包上哪一声吼:店上水文站,我们来了——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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