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的洪涛中战栗

  文/林如敏

  ◎娱论

  2016年的最后一天，知名导演何群因病黯然离世。

  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在这样一个辞旧迎新的时间节点，一个公众人物的离去，特别容易引发集体感伤。时光的流水将每个人都冲刷得斑斑驳驳，在岁月的洪涛中战栗，这是每个人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在之前一天，王菲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演唱会。美人迟暮——说的是歌艺，吐槽声如瓜瓞绵绵。龚琳娜的老公、作曲家老罗发表长文，批评这场演唱会就艺术而言一无是处，“那个20年前的王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就像20年前的我们同样一去不复返了一样。”还有人说“年近半百，王菲力不从心”。这令我很是恍惚。“年近半百”，记得是当年频频用来形容刘晓庆的字眼，如今竟是写给王菲了。年近半百也罢，力不从心也好，其实真的不是她的错，有错的，只是贵得离谱的票价。谁也留不住流年，即便是王菲。

  在岁月的洪涛中，我们渐渐老去。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这样的壮丽时刻，也许间或有之，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无声无息中被侵蚀殆尽。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千百年来，文人墨客留下了许多对于生命、对于时空的追问与咏叹。“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尽管屈原被称为爱国主义诗人，但屈原的焦虑和曹操的喟叹，其主旨本质上并无二致。

  对于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面对时间的黑洞，听老罗絮絮叨叨地说，“王菲不再是个好歌手，世界也在不断地变化，敞开你的心扉去迎接那些即将到来的东西吧”，嗯，这倒可以看成新年伊始，一啖滋阴壮阳的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