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18日


国学经典已成书店热门

《北方新报》(2017年2月18日) 12版

  16日,中华书局给出一组令人欢欣鼓舞的数字:一本《论语译注(简体字本)》(杨伯峻译注)去年一年卖了33.8万册,如果加上繁体字本等各种版本,该书总销量达45万册,创下历史新高。

  随着央视中国诗词大会的火爆,《诗经》《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等在网上书店和实体书店的销量也在攀升,乐坏了出版社。

  

  数字:《论语译注》销售翻番

  

  中华书局市场部主任李忠良面对这组数字,都有些吃惊。2006年,中华书局根据读者需求推出《论语译注(简体字本)》(杨伯峻译注),当年卖出6000册,时至2015年销售15.6万册,而2016年比2015年的销售又翻了一番。

  依旧是来自中华书局的数据,其旗下基础图书分社出版的“中华经典藏书”丛书及“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占分社所出图书比例连续3年增长,分别为52%、60%和65%。

  此外,据记者调查了解,国学经典已成书店热门。中关村图书大厦有一个销售数字,《论语译注》(杨伯峻译注)半年来销量1500本,远高于往年。京东图书的销售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点,《论语译注》位于社科图书畅销榜第12位,高于不少热门图书。而《诗经》《山海经》同样在畅销榜上争得不错位次。

  高端的专业国学经典热销,连专业出版人也大呼意外。上海古籍出版社副总编辑田松青3年多前开始策划国学典藏系列丛书,“我看到网上有一些读者反映,希望读到古人对经典的注释和评说,读更原汁原味的古籍。”2013年左右,上海古籍出版社尝试推出了包括《论语》《诗经》《周易》等在内的首批图书,反响不错。此后逐年加大规模,如今已推出包括《牡丹亭》《桃花扇》《近思录》等在内的60余种。这些过去摆在学者案头的读物,没有今人今译,竟几乎每种书都会重印,“每年每种书首印量在4000至5000册,但一年之内都会重版。”田松青透露,如果在过去,这类学术高端读物顶多印一两千册。

  

  变化:读者不满足读解构过的经典

  

  读者对讲解类、普及类的国学读物不再满足,而更愿意只身深入到国学经典的腹地“探险”。

  中华书局总编辑顾青遥想起2007年前后,曾出现一轮国学热,于丹、马未都、王立群、阎崇年登上《百家讲坛》,从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讲解传统文化,“但我们发现经典读物销量并未发生变化,反倒是《百家讲坛》之类的书畅销。时隔10年之后,情况有了根本不同。”他认为,现在的读者开始真正关注经典,而不是追求张三说什么,李四说什么,这一轮国学热更扎实、深刻,更贴近中华文化的本源。田松青也认为,这说明有些读者不再愿意一直看被人家解构过的经典,不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在知乎上,网友们针对《山海经》版本进行的讨论很热闹。一位网友说,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国学典藏版《山海经》尽管是简体横排,但带有全部的古注和郝懿行笺疏,是其他版本所不具备的。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谢琰也注意到,关于国学经典的网上学习,10多年前,不外乎在百度、谷歌搜搜,现在很多年轻人更喜欢上知乎进行讨论,“大家对传统文化专业性的追求越来越高,希望获得一些更地道的知识。”

  面对大家对经典的热闹阅读,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刘石很开心,“这说明传统文化在重新回归,这是好事。”不过他也提醒,所谓原典,永远是少数人在看,古典文学教授把《论语》和《孟子》一字不落全看完的也没几个,“作为普通大众,我并不提倡读原典,对他们而言,读有今人注释的文言文更现实。”

  

  建议:读国学经典要讲究等级次第

  

  事实上,在书店随机进行的采访中也发现,读者对国学经典阅读有浓厚兴趣,但困惑真的是不少。

  在北京图书大厦,读者李安明一直在翻看《周易入门》《易经杂说》,十分投入。好不容易等他抬起头来,他抛下一句话,“《周易》是最高明的学问,其他的书算不得什么。”不过,他也坦言,虽说看过不少解读《周易》的读物,但至今这本书对他而言还是“谜”。

  在中关村图书大厦,记者碰到正在翻看《韩非子》的耿飞,90后的他是位IT工程师。前一段时间,耿飞偶然读到《墨子》,一下子被国学经典吸引了,想研究得再深入些。不过他实话实说,传统国学涉及很多哲学类说法,觉得很烧脑,而且文言文看起来太费劲,不断翻《古代汉语词典》,还是觉得吃力。

  自由撰稿人李天飞热爱古籍,眼见身边人读国学经典的同道人多起来,但也遇到不少“奇葩”,不少人要么读成了小文青,要么读成了老古董。“他们喜欢纳兰性德就拼命看,别的一概不看;喜欢《周易》就一头扎进去,别的一律看不起。”

  面对如此种种,谢琰给出了建议:“读国学经典,不能乱读一气,最好不要一味追热点,要讲究由主到次的顺序。作为比较专业的读者,读国学经典要有等级、次第,否则容易走偏。

  (据《北京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