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5日


《北方原野》上的草原生态

《北方新报》(2017年2月25日) 12版

  孙泉喜是我区颇有成就的蒙古族小说家,他的许多小说曾发表在《当代》《民族文学》《作品》《草原》等有影响的刊物上,他还出版过《孙泉喜小说选》等3本短篇小说集。其中短篇小说《牧村》获过内蒙古自治区的索龙嘎文学创作奖,小说集《牧村》还获过内蒙古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北方原野》是孙泉喜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这部小说被列入我区草原文学重点作品创作工程的第五辑,我是这个工程的评委之一。这本小说题材很有优势,写的是内蒙古牧区禁牧方面的事情,以往的小说很少触及这样新颖的题材。正如书中开篇时所说:“尽管历史的车轮已经开进了21世纪,然而花塔拉嘎查丝毫没有奔小康的生机与活力。禁牧的消息一经传开,人们的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禁牧意味着什么?让草原人放弃千年的生产方式,变游牧放牧为舍饲养畜。这比让那些蒙古人骑马上月球还难。”

  生产方式是人类历史的最紧密弹簧,生产方式的改变影响了人们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的改变。禁牧改变了花塔拉草原的人、畜与自然。孙泉喜敏锐地抓住这个划时代的变革点,以禁牧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为故事主线展开情节,安排好全书的结构。人随事走,所有人物都按照故事情节活动起来。情节是性格的历史,于是孙泉喜塑造出了一批性格鲜明、有血有肉的人物。

  与现实同步,反映现实生活,用生动有趣的故事和典型化的人物唱响主旋律,需要作家具备很高的叙事能力。叙事的基本功就是语言能力,因此文学被称为语言的艺术。这部小说的语言特点可用“简洁”两个字来概括。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写起来还是很难。福楼拜曾说:“简洁是天才的姐妹。”孙泉喜显然有着超众的语言才能。

  如果从主题学角度来评论《北方原野》,我认为它的主题还可以努力具备超越性,那就是要超越小说所反映的现实生活,呈现出被平庸的现实所扼杀的、所挤压的意义。用米兰·昆德拉的话说:“小说家既不是历史学家,也不是预言家,他是存在的勘探者。”这就是说小说不能把禁牧的状况当成写作目的,而是该把禁牧当成载体,承载的是对人存在真相的追问,这样才能让这部书与更多的读者相关,希望孙泉喜在今后的创作中能够思考这个问题。文/李 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