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9日


宋朝人打“马的”回家过年

《内蒙古日报》(2017年1月19日) 10版

回家过年,高铁、火车、飞机是现代人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如果你有幸穿越来到大宋的首都东京(开封),也称汴京,在街上看到飞驰而过的骑马人,带着大包袱小行李,好多是回家过年的游子打的“马的”;还有从你身边呼啸而过的各类厢式客车,也是很时髦的春运工具。

“马的”就像今天的出租车

那时的交通条件,租赁1匹马骑着回家过年,就像今天我们打的一样方便,尤其是在东京这样的大都会,打理经营出租马匹业务的门市很多。

熙宁五年(1072年),正是宋神宗支持王安石变法的前夜,大宋的经济已经有了很好的发展,此时有一个日本僧人叫成寻的来到中国,来到汴京作旅游访问。他把这次访问写成了一本书《参天台五台山记》,记载了他此行的收获和感受,书中对他在汴京的交通情况记载比较详细,可以例证当时大宋首都的马匹租赁交易情况。成寻来到京师开封后,通过记录来看主要以马为代步工具,而且全部是租赁的。从住处前往皇宫,一行8人加翻译租了9匹马,付钱900文,合每匹100文。数日后的一天租马9匹,参拜了几处大寺院,付钱1贯500文。每匹约167文,大概属于包天的价格。次年正月又两次租马,每匹约支付100文。三月,又租马到显圣寺,价钱是70文;租马到吴枢密家,价钱是100文;次年四月,“三藏共行寿圣院尼大师斋所,通事、小师二人同去。路极远,三十里,北门外院也……马人与一百五十文。”所谓的150文,自应是每匹马的乘骑价格。来回60里,每里平均2.5文,看来起步价不高。由上面所述可以看出,成寻之所以选择打“马的”,主要是便捷,价格不高也是重要原因。

成寻在中国期间,除了“打马的”之外,还“打轿的”。据成寻《参天台五台山记》一书记载,后来他来到杭州短暂停留,前往灵隐寺拜会高僧后,被用轿子送回住处,支付轿夫每人50文,共100文。

坐车回家过年很时髦

客车在宋代已经出现,那时人们乘坐客车回家过年已是件很时髦的事。

《宋朝完美生活》一书中写道:“‘四爷定了先走陆路到万州,而后转水路回杭州,得先雇车。让大河这两日去市上的几家车行看看行情。’钱氏对碧烟道。碧烟想了想,‘奴婢省得,看这些东西怎么也需要两辆太平车,三牛厢车一辆给仆从,两辆独牛厢车给四爷、四娘子和小娘子,还有随身侍婢和小厮。’”几句话描绘了一幅宋代“春运”回家过年的出行图。文中既说明了宋代“春运”的方式是坐客车,也介绍了用车方式是雇车,就像我们今天长途客车,分为客车和货车两种,拉物品的货车叫太平车,租了两辆;大客车叫三牛厢车,仆从乘坐;高级点的小客车叫做独牛厢车,给老爷小姐坐。

不同档次的客车

那时的客车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是比较高级的客车,就是上文的独牛厢车。

二是能坐多人的大客车叫三牛厢车,而且带卧铺。这种车子多用于长途旅行,更适合“春运”。在南宋有一幅名画叫《雪溪行旅图》,虽然作者已无从考证,但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宋代客车“春运”图。画中前后共有3辆3牛厢车。从图中来看,这种车子以3牛牵引,力量大,可载多人,适合于长途运输。双层车厢,上层低而宽,是卧铺,下层高而窄,是车厢,整个车子呈拱形。其中最前边的那辆车有人正从下层向上层爬去,第二辆车门大开,车上层有人裹被而卧,下层一人闲坐。最后边的车上下层皆闭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似乎没有乘坐客人,也许是备用车辆。这一组3辆车一起出行,既能多拉客人,也便于互相照应。有了带卧铺的“三厢牛车”,那时的“春运”已经很便捷了。

三是有一种快速客车被称为细车。宋周煇的《清波杂志》记载了当时的一些典章制度、风俗、物产等,在卷二《凉衫》中说:“旧见说汴都细车,前列数人持水罐子,旋洒路过车,以免埃盖蓬勃。”另外在周煇《北辕录》中说,他在出使金国时,路过淮北也见过这种车子。这种细车每役用15匹驴子,有五六个人把车,由于役用驴子较多,赶车者又舍得打驴子,因此车速极快。

再有一种客车叫氈车。是当时妇人乘坐的一种车子。司马光在其居家礼仪的专著《书仪》卷三中说:“今妇幸有氈车可乘,而世俗重檐子,轻氈车。借使亲迎时暂乘氈车,庸何伤哉!然人亦有性不能乘车,乘之即呕吐者。如此,则自乘檐子。”檐子,是北宋都城盛行的一种非常豪华的大型轿子,供贵族妇女使用。看来那时有些人还不适应氈车这种新生事物,不敢或者不愿意坐客车,甚至出现了晕车现象。但是为了回家过年,相信还会有人毫不犹豫地选择它。(据《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