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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阳光

  □乌琼芳

  喜欢以放假为开端的十月。

  比上班的时候晚一点起床,准备早点时就打开电视听新闻,听到有关于天安门升旗仪式的报道,全家人停下手中的事情,到客厅目不离屏,女儿们自然而然直身正体。仪仗队、金水桥、人挨人却不觉拥挤的人群及一张张仰望着的脸、属于自己民族的旋律和红色——孩子每每看完便心生向往,她们很期待能够挤在电视机里的人群中在天安门前看国旗升起。而我的心里,总是在默默回头。似乎小学时的升旗仪式就在昨天,村里小学破旧的操场总有一面崭新的国旗在有“重大活动”时升起,那时,盈于内心的激动兴奋总能让同学们拉起手来停止叽叽喳喳站好队,等着校长宣布什么……这种童年的记忆再现时,已经凝固在生命中的庄严肃穆和深爱的感觉会浸透每一根神经。

  不必有谁来生硬地要求,也不必有谁来牵强地拔高情感,家庭生活中这样“参加”升旗仪式,已经是一种习惯。这时的仰望或凝视,不过是平时被遮盖住或包裹着的一种情感释放出来了,是一个正常人的最清晰的心灵归属感。新闻报道结束后,国歌往往成了女儿们接下来给自己所有活动的伴曲。

  从容的早饭过后,我们到小区附近的丝绸之路公园里散步,公园里像我们这样一家散步游玩的人也不少。相熟的人见了面,大都会说上两句“这回不忙了哈,托国庆节的福有假期,天气也好,多出来玩玩啊”之类的话,我觉得此中最低调而有内涵的一句话就是“托国庆节的福有假期”。在金秋时节,人们享受的国庆节假期,是历史万千气魄之后的安静与祥和,所以我们才这样最有底气地轻描淡写地说起国家的生日,我们不再时时追忆国家的历史,是因为历史的风云已经铺成我们所享受的和平生活的背景色,人们已经深深懂得有国之所立国之所强才会有民之所安。

  如此,在国家生日的一天,我们接受国之所爱,享受假期,享受阳光,从明丽温暖的清晨,到绚烂温和的黄昏,阳光下一家人的身影由长到短,又由短被拖长。

  女儿们说想看看街上各种彩灯都亮起来,想在彩灯里散步,于是,我们在路边的奶茶馆里边喝茶边等。等到夜深,街上的人少了,街灯变得格外清晰安静,星星点点的光在深暗的夜里弥散着,轻轻地暖着黑夜。我们一家人手拉着手走在街上,我的心里还是白天那暖暖的阳光的味道,除了天空,一切都没有暗下来。

  在这个被叫做国庆节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可以跟家人在一起享受节日里阳光的味道,都可以享受到最深最明亮的暖意,哪怕是在深夜。

  十月初夜,依然满城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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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 赵云东 摄
满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