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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回声

  文/李美霞

  2022年,我在国庆节前夕再一次度过了我的生日。这些年,我的生日都在国庆节前后欢喜地度过,有一次,我的生日正好在国庆日的这一天度过,和祖国母亲共同庆生,对于一个无限爱着祖国母亲的人来说,是多么幸运并幸福啊。

  我是在祖国和平美好的大环境之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之中极其普通平凡的一个,对于祖国的理解,就像对自己母亲的理解一样,是随着年岁的不断增长逐步深刻并深入的。

  1974年的秋天,我出生在中国北方一个偏僻而贫穷的农村,空旷的田野就是我眼里的全部世界。那时候,家里有地有树有盼头,父母都是教师,比起村里的孩子,我已幸福无比了。当我背起母亲亲手做的花布书包到村小学上学,我一次次被问到长大后的理想。

  此时此刻,我在这里所写下的理想,不过是多年以后我再次回味感悟这一段人生启蒙的时候,为母亲当时对我的正确引导与激励认真匹配的一个词。我想,那个时候,我的父母还不能用“理想”这样的词语来叩问一个孩子的未来。是的,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只是多次问我: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我长大,要做一名像你一样的老师!

  这是一个出生在乡村田野,一个向往着美好未来的小女孩最本真的美丽梦想。

  1984年我十岁,为了我们兄妹几人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拥有更好的前途,我的父母开始了人生的迁移,全家人跟随父亲的工作调动一脚踏进八十年代新兴发展的城市——乌海,开始身在异乡的再一次奋斗。故乡,像村头的一口井,成为我内心里永远波光粼粼的童年记忆。乡间小路已在身后渐行渐远,而曾经在乡间地头种下的梦想却一直在眼前。

  1990年,我十六岁。和姐姐一起面临考学,我的目标很明确,要考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一名老师。

  我的母亲却已无书可教,这个从乡间走出的女人,凭借早已渗透骨髓的踏实勤劳,迅速在异乡发芽生根,融入城市生活中,并且捕嗅到改革开放的徐徐春风,她握紧空空两手,开始了艰辛的创业过程。小卖店、沙发店……母亲成了名副其实的生意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中考之前学业繁忙,灯下夜读的时候,总会听见隔院的木匠房里传来哒哒哒的踩踏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这种敲打着节奏的最有生命力的岁月回声,被丝丝清凉的风吹进缥缈的夜空,飘得很远很远,飘到永远翻滚着浑黄河水的农田旷野,飘到存放着我的梦想记忆的地垄乡间。

  我曾问母亲: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她说,我的梦想就是四个儿女都能成才,生活幸福、安康,一代更比一代强。

  三年后,我站上了讲台,成为一名梦寐以求的小学教师,从此手拿教鞭,女承母业,开始了朴素平凡,积极踏实的人生。

  多年后,我却是在母亲离世之后,才如牛反刍一般回味并理解母亲的一生。母亲的一生,也是一个实现理想,追逐梦想的历程。她的故事里有河水潺潺和月光般的柔情,她的故事刻着时代的烙印,是千千万万普通大众,跟随着祖国母亲一起走过艰难岁月不断圆梦的最好缩影。

  多年以后,我也理解了我的祖国母亲,理解了她每一步负重累累却坚定铿锵的脚步,理解了每一个诗人作家字里行间对她深情地诉说;理解了她风雨兼程永不退缩的前进步伐,也明白了她坚守初心,带领中国人民一路向前的气魄。

  就像小草之于肥厚泥土,鲜花之于灿烂阳光,是根植于广博大地中的一处景致,一隅风景。每一个家庭热气腾腾的生活场景,每一个普通百姓信心满怀的圆梦历程,都必须置身在和平强大的祖国怀抱中,才有无限可能,才有美好意义,才能在炎黄子孙共圆中国梦的洪大潮流中,激荡出岁月最美的回声。

  母亲的梦想早已实现。而我,也将自己的人生意义与奋斗历程,融入到祖国激荡回肠的心跳声中,流金的岁月,携带着如我一样普通的百姓心中或大或小的梦想缓缓前行。

  此时,我的儿子正如朝阳一般年轻。他的梦想,生动鲜活,羽翼正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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