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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旧,所以爱!

  一个朋友从伦敦发来一张火车站的照片,他觉得现在身处其中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应该能读懂。

  他说,“这个火车站在蒸汽机的年代就已经在使用了,而现在依然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在北京和上海待过几年。他说,这种旧的车站在中国是很难找见的。而我们,都是一些恋旧的生物……

  可是,有人不恋旧吗?只是程度不同吧?

  我承认,我是恋旧的。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跟姥姥去海边,在沙滩上捡各种被海水从远方带来的“宝贝”。当年在电影院里看《上帝发疯了》,非洲的土著人捡到直升机掉下来的可口可乐瓶时,认为是上天给他们的礼物。我当时就想起我小时候也会因为捡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而欣喜,想着这个东西一定是属于遥远地方的一个陌生的人。于是那些旧的东西就越来越多,拼图似得拼出了我丰富而孤独的童年……

  长大后的我依然珍惜一切旧的东西,旧的书,旧电影,旧的街道,旧的朋友……

  我的第一次恋爱,男友的妈妈拿给我一件民国时的旧衣裳,那是一件近100年历史的嫁妆,男友的奶奶结婚时只穿过一次,据说,那时她才十几岁。妈妈说:“你个子高又瘦,应该你穿上会很漂亮。”我记得我当时恨不得拿着放大镜去看它的一针一线,那是一件完全手工的艺术品,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位巧手妇人的多少个日夜,我清晰地记得那一排精致的盘花扣子…… 男朋友妈妈坚持让我试了试,然后看着我说:“这件衣服就是你的了。”我说:“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再给我吧。”据说这样的话都是爱情的魔咒,不能说,说了,就永远到不了那个时候了。所以,就真的没到那个时候。那段我人生中第一次恋爱关系,可能最遗憾的却是那件旧的嫁衣了吧?

  记得那年,我站在大英博物馆的中国瓷器馆,他们的强盗行为不经意间为我们保存了一块历史的拼图。否则很多历史上的艺术品,我们就真的再也无缘相见了。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有好的和坏的一面,或许都是历史的必然,既然是历史,除了学习和汲取,我们又能作什么呢?

  旧的东西存在的越久,它聚集的哲学就越厚重,只是我们能不能读得到它们散发讯息……

  我非常遗憾没有在战争之前去过伊拉克,没有目睹过古巴比伦的文明,而现在已经成为不可能,希望伊朗和埃及不要成为我的遗憾。我这么说其实也挺能装的。因为我都没有去过甘肃,也没有去过各种的石窟,那是我们国家保存下来比较古老的文明。

  记得在北卡的一个小餐馆吃饭,看到一位很老的老奶奶,她说在她们那个小地方很少见中国人,所以就拉着我坐下来聊天。她说当听说中国的三峡要筑大坝,很多古迹都要被淹到水底了,所以她就赶在那之前去了次中国,只为去看那些要被淹没的长江沿岸,你可以想象我当时听完她的话之后的自责与遗憾。

  我所去过的最古老的地方应该就是耶路撒冷城,当我站在大卫古城半废墟半重建的古城墙上时,仿佛能感受到两千年前的镜像。女人们莺歌燕舞争风吃醋,男人们野心勃勃残酷杀戮。如今这座千年古城就是一切的见证,它见证了历史,也在见证今日……

  你去过长城吗?当你站到一个较高的烽火台上时,你试着把它想象成一个时间的通道,看看它能带你穿越到哪个历史的年代?当然了,长城上人也实在是太多了,连思维的穿越都有堵车的感觉。太挤,也是阻止我去感受世界的主要原因,时间太拥挤,人流也很拥挤……文/单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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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旧,所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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