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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的年味

  年节将至,街道上红色的元素逐渐多了起来,人们穿红衣,挂红灯笼,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之情,打招呼的方式多起来,言辞亲热起来,一切都朝着年的气氛迈进。

  从古至今,描写年味的作家不少,描写的场面也都大不相同。老舍描写的北京除夕夜里,家家户户都在守岁,赶做年菜,穿新衣,贴对联和年画,放鞭炮,热闹非凡。冰心描写的童年的春节里,母亲忙着打点孩子们穿的新衣新鞋,还有一家大小半个月吃的肉,几个孩子站在旁边,馋得直流口水。丰子恺描写的过年里,吃饭碗数不可成单,必须成双,吃过年夜饭,要“毛糙纸揩洼”。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梁实秋描写的年味,压岁钱不是白拿,要叩头如捣蒜,守夜不能睡觉,但往往困得低枝倒挂,胡乱吃两个煮饽饽,倒头便睡,不知东方之既白。

  我印象中的年味,是奶奶在小年祭灶王爷,是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红烧一锅肉,福气一整年。大家坐在一张桌前,肩碰肩,脚挨脚,大口吃肉,大声唱歌,大碗喝奶茶,等候着不断推门进来的家人,热腾腾香喷喷的炖肉被不断端上桌,大家且歌且饮,热闹的气氛飘出门去,飘进村庄里,飘在戈壁上。我往往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倒在热炕上沉沉睡去,鼾声淹没在大家的欢声笑语里,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这股热劲才迟迟散去。漫漫人生,这样无酒也醉的时刻并不多,没有代价的快乐总是让人怀念,久久难以忘记。

  渐渐地,年似乎陷入一种怪圈,越来越多的人在抱怨年味越来越淡,不如小时候趣味浓,期待也不如小时候一样满。但事实上,变淡的不是年味,是人们的参与度。小时候,期盼着穿新衣新鞋,和小朋友们在巷子里疯玩一整天,就算是吃最廉价的奶糖,也觉得甜如蜜。漫天散落的烟花无论放多少次,都能痴痴地看许久,孩子们在寒风中擤着鼻涕,捂着耳朵,笑声和鞭炮声一样震耳欲聋。

  可是现在,无论年夜饭多么丰盛可口,人们也觉得味同嚼蜡,干鲜果品吃来吃去也就那几样,烟花爆竹年年都有,年年都一个样,于是人们在想,年味为什么变淡了?小时候的感觉为什么找不回来了?事实上,新年里,其实并不需要如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家人、一桌菜、一台晚会、几颗果子,再加上无限贴近的心,即使没有什么特定的仪式感,也是浓郁年味的表现。

  隆冬风厉,百卉凋残,晴窗对坐,眼目增明,是岁朝乐事。你瞧,汪曾祺早已先我一步看透了年味变淡的缘由,他告诉我们,新年新气象,对窗而坐,心下清明,便是年味。文/李  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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