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逃了”
10岁入选吉林长春滑雪队,开始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的专项训练,当时年少气盛的齐广璞踌躇满志,他觉得,翻跟头自己拿手,只要学会滑雪,很快就能上手空中技巧。结果第一次训练,因为把控不够,只完成半圈动作,他就一头扎进雪堆。
技术训练的困难,体能训练的枯燥,加上一个人在外的孤独,让齐广璞的热情一点点耗尽。入队两年后,他萌生了离开的念头,“不想训练,回家。”
教练银钢在火车站售票窗口找到了弟子,没有批评他,而是带他吃了顿饺子,把他送回宿舍。齐广璞回忆:“第二天,教练和队友们都来开导我,从那以后我下定决心,要坚持下去,不辜负教练和家人对我的期望。”至今,齐广璞只在家过了一次春节。
齐广璞外号叫“齐老爷”,那不是因为他老成。“我曾经在一次大赛前说过‘我就是行,我说了算’,大家觉得比较霸气,就叫我‘老爷’了。”齐广璞说。
“齐老爷”确实不是随便叫的。2月16日晚决赛前两轮,前几个对手都跳得很好,能感受到剩余出场的运动员身上,压力有多大。但齐广璞完成第二跳后,摘下护目镜慢悠悠地擦拭干净,像在释放信号:别急,还有我呢!
自评“低了”
在队里,齐广璞的动作能上难度,是第一个跳出5.000难度系数的,被称为“难度王”。但这套向后翻腾三周加转体五周的撒手锏,齐广璞一直没在冬奥会使出来。他后来感悟,这就像诸葛孔明借东风,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意思。比如温哥华,他决赛前两轮只拿到第七名,没机会进决胜轮放大招。到了平昌,他又是第七,附加题的卷子没摸着。其实北京冬奥会前,他的这个动作并不稳定,跳过六七次,一半失败了。
“跳这个动作除了场地,还需要身体和心理都处在最佳状态。每次跳完,我都感觉消耗很大,身体酥酥麻麻的,脑袋发胀,精神上的负荷非常大。”齐广璞透露。赛后问他,129分的成绩满意吗?“齐老爷”摇头,“低了。”这个动作,他在世锦赛、世界杯上都拿过130多分,为此他去看了录像重放,“拿冠军很开心,但这不是我完美的一跳,没有我今天赛前练习的那一跳好,落地时稍微差了一点。”
末轮“拼了”
齐广璞世锦赛、世界杯的冠军都拿过了,就差一个奥运会冠军。他承认,无数个夜晚,自己都幻想过登上奥运最高领奖台的那一刻。
混合团体,齐广璞和贾宗洋、徐梦桃合作,结果丢了金牌。女子单人,徐梦桃没受影响强势夺冠。问齐广璞受影响吗?他回答,有压力,也有动力,“最后一轮都拼冠军了,干吗不拼,不能留了,必须要拼了!”
不同的是,徐梦桃夺冠后泪流满面,并大声呼喊,尽情地释放。而齐广璞似乎挺冷静。“没有。”他反驳,说自己也哭了,就在得知夺冠拿着国旗冲到结束区时,“站在场地中央,我有点控制不住了。”
不过,对庆祝的过程,齐广璞还不太满意,好像不是自己原来计划的那样,“没想象中那么流畅,那么精彩,那么顺利。”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笑了,仿佛举国旗的动作也是5.000难度系数的,练得还不够。不过,“齐老爷”说了,这不是最后一次,“希望下一届我能更熟练地拿着国旗绕上一周,甚至两周。”
(据《新民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