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8日


把夸奖
送给老妈


《北方新报》(2017年3月18日) 13版

  父母是地道的农村人,祖祖辈辈守护着那片土地,那个村庄,没有真正意义上来过城里。如今我在城里工作,又因为怀孕,不得不请老妈来照顾些时日。老妈踌躇许久,万般无奈之下硬着头皮独自来到了城里。

  楼下就有超市,买菜还算方便,但老妈目不识丁,从不敢自己去买菜。有一次老妈看到我食欲不好后自告奋勇地说:“俺给你做一些泡椒白萝卜吧。”于是老妈兴高采烈地去购物了。但是她走了很久也没有回来,我十分担心。正在我准备下楼寻她的时候,老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终于被俺找到这泡椒了,几乎要翻遍整个超市了。”老妈脸上的皱纹绽开来,像极了秋日里的缕缕菊瓣。“找不到东西的话,可以问超市服务员啊。”我提醒老妈。老妈羞涩地说:“我不敢啊,怕人听不懂我的方言……”我立马转变语气,赞赏地说:“厉害了,我的妈,那么多货架,那么多东西,你自己就找到了!”老妈低调地说:“找了好久呢。”为了女儿,老妈已经很勇敢地迈出了一步,此后她终于敢自己去超市买菜了。

  老妈习惯了在村里宽敞又少车的大路上行走,面对城里的车水马龙和交通规则,总是胆怯地望而却步,所以除了我带老妈过马路,她从来没有自己过马路。但是那晚下班,老妈却站在单位门口等我。夜太深,老妈要来接我。我在惊奇之余盛赞老妈进步之大。老妈羞涩地笑着:“俺已经学会了呢!”这种笃定和自豪像极了我小时候每一次学会一种新事物一样,自豪又羞涩。回家的路上我牵着老妈的手过马路,老妈用她那龟裂粗糙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时不时向后拉我。老妈嗤嗤地笑了:“俺还是不熟啊,咱快走!”此刻我都可以想象得到,老妈不知在路口等了多久才等到一个几近没有车辆的时机,我都可以想到老妈过马路时战战兢兢的双腿与东张西望的神情。但是为了女儿,您已经很勇敢地跨出了一大步。

  在我的鼓励下,老妈逐渐敢和院里的邻居们聊天了,也慢慢尝试着走出院子,接受更多的新事物了,像极了当初从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如今独当一面的我。如今仿佛我把当初老妈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