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8日


《花见》:女人如花

《北方新报》(2017年4月8日) 12版

  《花见》是一本散文诗集,在一次会议上,它的作者孙改鲜女士把它赠予我。我只从书的回折页上知道孙改鲜是内蒙古准格尔人,是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她的其他情况我都不了解,好在了解一位作家还是要通过作品的。

  散文诗介于诗与散文之间,很难定位准确,是一种飘忽不定的文体,也许因此就很难写。《花见》是近几年我见到的散文诗集中的上品,称得上是美文,有着作者独特的心灵体验与抒写。读着这本散文诗,体会着它的诗意,我为内蒙古文坛上有这样的作家感到高兴。

  孙改鲜作品的第一个特点是能够处理好散文诗与生活的关系。很多散文诗往往败于不会处理这种关系,或者是把散文诗写的过于实了,如同反映生活的流水账;或者是写虚了,脱离了生活的依据,让读者身处迷雾当中,不知所云。而孙改鲜是将个体生命的表达当成散文诗的题中应有之义,她写身边亲人,写现实生活中如花的女人和如女人的花。她的目光不离自己熟悉的生活,世间红尘的点点滴滴在她笔下娓娓道来,使得读者如见其人,如入其境。她的散文诗不时地让我们感受到:记忆是我们从内心深处、从潜意识中讲给自己的故事。正如她在《含羞草》中所写:那些记忆怎么可能轻易忘了呢?不是,是因为早藏在了心里。

  文学作品的意义与思想、观念并不等值,它传达的并不是理智内容,而是情感状态。这种传达要借助一个“拟陈述”,让读者通过联想、补充得到“语句下的意味”。因此优秀的散文诗应该注重留白。留下空白处来表现诗意是孙改鲜这本书的另一特点。书中有一篇《韭菜花》是这样写的;“把早生的韭菜割去,同时割去那些危险的情绪。整个春季、夏季和秋季,一直在这样做。韭菜一茬茬生,又一遍遍割。直到冬天用草木灰掩埋了根茎,才想起,没有看到花开。”这首散文诗很短,只有这么几句,其诗意表现在它的空白处,表现在那些没有讲出的语言当中,每一句散文诗都有意在本句和上一句之间创造了空白。看上去这些空白只是一些物理运动,但又很快成为了方向和关注力导向,最后这些空间就充满了那没有说出口的动机、忧虑和期待。孙改鲜认为,只有这样的表达方式才能准确地勾画出那些隐而未言的意味,言词是看得见的点线,勾画出心灵和身体的动向,但它们并不就是动向本身。

  这本书还有许多特色,例如能够将诗情与哲理相融,例如具有比较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浓厚的文化色彩。文/李 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