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最近，常常想起初三那年的除夕聚会，十几年过去了，每次想起来，仍然是……

  初三上半学期的期中考试，我总算咸鱼翻身，还不错的成绩换来老妈的表扬。雯子也进入了班里的第一梯队，沾沾自喜之余两人便开始谋划年三十招呼一帮朋友玩通宵的“阴谋”。传统观念里除夕夜要在奶奶家吃团圆饭，80后的我们被家长管得很严，更不允许在外过夜。我和雯子分头行动，趁着老妈心情不错的时候说了我们的想法：年三十要和同学一起过。令我惊讶的是，老妈虽然严词不许我在外过夜，但是可以叫同学到家里玩！当时我心中窃喜这回连地方也解决了。

  雯子那边进展也很顺利，她父母同意只要吃完年夜饭就放她自由，雯子爸爸还把家里的录像机搬到我家，供我们娱乐。一切就绪，开始拉帮结队。转眼就到期末考试了，我们拉拢的自然是方圆几十平方厘米内打的到骂的着、传的到小抄开的起玩笑的“狐朋狗友”们。一切都是秘密进行。其实大家早就想过一个和同学在一起的年三十，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是用什么方法说通了家里人，总之一切在我们的期待中顺利进行着……我们还为这个特别的聚会购置年货，除了一些零食还买了许多花炮，另外订制了一个大蛋糕，准备在午夜12点时共同庆祝我们16岁的生日。蛋糕上写着每个人的乳名和新年祝福。

  1999年的农历新年终于到了，在奶奶家吃完了团圆饭，我就早早跑回家等待朋友们，雯子和几个女生最先到，我们开始在家里挂气球、喷彩带，8点刚过，朋友们就三两结伴陆续到来。家里变得越来越拥挤，吵吵嚷嚷，像个大集市。有的在客厅打扑克，有的在卧室唱卡拉OK，还有的在厨房做夜宵，各自找喜欢的娱乐项目……

  很快，窗外传来的鞭炮声越来越密，新年钟声就要敲响了，我们拿出生日蛋糕，点燃蜡烛，关掉所有的灯，在昏暗的烛光下，大家各自许愿，一起度过了一个特别而难忘的16岁。接着就是下楼放炮了，年三十的新华广场，除了我们这帮疯丫头、野小子外，只有白雪映衬着昏黄的路灯和蓝色果皮箱。男生们疯了似的买了几大捆“神鞭”，点起几根就相互追着满街跑，我们放肆地大笑，那种肆无忌惮是成年后的我们再也找不回的情绪。

  不知道是哪位家长大人到班主任家拜年，把我们年三十聚会的事情透露无遗，甚至还提供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对此班主任对我们这些不成钢的铁恨得咬牙切齿，最后，还是我们几个女生到班主任办公室掉了几滴眼泪，事情才算过去。不过，以后我们做事也收敛了许多。

  亲爱的同学们，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曾经的我们？在不同城市奋斗的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文/武 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