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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蒙古想象山河

  □白涛

  乌苏浪子湖

  白色的水的波涛

  水的浪子,也是

  火的精灵

  是浪子就必须自己点燃自己

  开始浪游

  水的浪子,乌苏浪子

  一片小小的水面

  怎能将它挽留

  乌苏浪子湖应该是一片大水

  让每一个浪子都把它当作大海

  终生浪游不思远行

  而浪子总是愿意浪游在自己的家乡

  桦皮信

  在林中我取下一片桦树皮

  把五彩心情复制在上面

  随风轻扬

  远方,西部故乡

  有人在夜的梦中

  手捧着它,轻声呼唤

  桦皮信,洁白如雪

  仿佛没有内容

  又见炊烟

  又见炊烟

  在海拉尔城北

  路边小店

  诗意的招牌

  翻过了山坡

  眼尖的人会看到

  海拉尔河在静静地弯流

  海拉尔河克鲁伦河伊敏河根河

  都将归入额尔古纳河的静流

  在额尔古纳河畔

  我的祖父和祖母,铁木真和珂额伦

  为我们蒙古族人升起了

  第一缕蓝色的炊烟

  又见炊烟——

  那是秋天的牛粪火

  与桦树柞树的枝叶搅拌的味道

  林子的味道

  草原的味道

  河湾的味道

  蒙古包和斜人柱的味道

  家的味道

  密林春天

  一条小路伸向桦林深处

  路尽处立着小木屋

  屋门半开

  木屋旁斜坡上

  腐质层上的雪塌陷在黑土里

  泥汁的溪流涌向山谷

  晨雾慢慢浓了

  木屋的门已经打开

  没有什么人走出来

  不远处传来

  隐隐的脚步声和几声犬吠

  树与树,只剩下枝干

  枝干与枝干,纵横交叉于天空

  像整个森林在舞蹈

  森林民族的萨满舞、安代舞

  左起右伏,就这样

  胳膊轻扬,又轻轻放下

  身体后仰,又微微前倾

  这一大片林子

  这每一个春天

  都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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