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绘木棺葬具1组3套,3套分别为彩绘木棺、内棺及棺床,木棺长231厘米、宽130厘米、高约110厘米,棺床长256厘米、宽148厘米、高107厘米,辽代,通辽市科左后旗吐尔基山墓出土,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彩绘木棺以红、黑两色为主色,上面雕刻有仙鹤、凤、缠枝牡丹、祥云等图案,其中仙鹤、凤以及牡丹花叶子为贴金,四周悬有铃铛,在棺盖上面还有3个葫芦状鎏金铜饰件。内棺的棺盖正面有3团贴金龙纹图案,在两侧各有1对贴金凤展翅飞翔,神态生动。内外棺之间夹有丝织品。彩绘木棺棺床为须弥座状彩绘棺床,共由8层组成。
彩绘木棺大小2具,集绘画、贴金、木雕、铸铜、木作、彩漆等多种工艺为一体,内容包括契丹人的文化、宗教、音乐、艺术等许多方面,展示了1000多年前鲜为人知的辽代社会面貌,十分宝贵。
出土彩绘木棺的吐尔基山辽墓,是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发掘的一座未被盗掘的千年古墓,墓葬中出土了大量铜器、银器、金器、漆器、木器、马具、玻璃器和丝织品。这些精美的随葬品,对于丰富辽代文化交流、艺术等方面的认识,提供了非常珍贵的实物资料。
从墓葬形制、出土器物看,墓葬风格接近于晚唐和辽代早期风格,应为辽代早期契丹贵族墓葬。彩绘木棺和棺床,在我区尚属首次完整发现。
该墓的发现,是近年来辽代考古的重要发现,在研究辽代社会风格、风俗习惯、服饰、艺术以及丧葬习俗等方面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2002年夏秋时节,吐尔基山采石矿的工人们用推土机挖坑道时,在坑道的东半部,发现了1个3米多宽的石头堆,这些石头和山上的石头一样,也是青石,当时没看出特别的地方,所以也没引起注意。
2003年新春伊始,工人们在“乱石堆”中突然发现,其中淡红色的石头是经过人工摆放的,而且石与石之间有黑色胶泥粘着。进一步观察发现,有的石头上还用墨汁画着记号。
自当年3月8日发现“玄机”到3月10日,仅仅2天多一点的时间,吐尔基山发现“东西”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很快传播了出去,马上就来了好几拨“挖宝人”。
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接到汇报后,副所长塔拉带着自治区文物工作人员组成考古队很快赶到,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察。
根据现场观察,初步断定这是一座辽代墓葬。从各种迹象判断,该墓近期没有被盗过。但是研究过辽代考古的人都知道,辽墓十墓九空,这座墓葬早期是否被盗过,在当时还无法判断。
从墓葬暴露在外的迹象推断,该墓是一座辽代中型偏大的贵族墓葬,墓主地位较高,如果早期没有被盗,在这座墓葬中将会有珍贵文物出土。
不出所料,经过2个多月的正式发掘,在地下埋葬了1000多年的契丹彩绘木棺和200多件珍贵文物终于重见天日。
根据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人类学研究室鉴定,墓主为女性,年龄在30——35岁之间,应为北亚蒙古人种。清理尸骨时发现,墓主面孔、骨架、指甲发黑,其腹腔部位有大量滚动的水银。
水银的发现使考古人员对墓主的死因充满狐疑。腹腔中的水银是吞食进去的,还是为保存尸体灌进去的?
契丹人有一个习俗,就是在人死后再灌入水银,据说能够防止尸体腐烂,这在以前的考古发掘中也有发现。
对于墓主的身份,有人推测她很可能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与述律皇后(回鹘人)的女儿质古。从墓主身穿的华丽丝绸服装以及描金彩绘漆棺、大量金银器和珍贵玻璃器皿等出土文物看,她应是一位身份极高贵的契丹族女性。
同时根据吉林大学古DNA实验室的古人遗骸线粒体古DNA研究,吐尔基山辽墓样本的序列与耶律羽之家族墓地的15号样本最为接近,仅有一个碱基之差,说明吐尔基山辽墓主与耶律羽之家族之间存在较近的亲缘关系,验证了其贵族身份,且为契丹公主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与墓主一同随葬的大量珠玉金银饰件中,其两肩上各有1块金银饰牌,圆形金饰牌上有3足火乌的图案,应该是象征太阳;圆形银饰牌上有桂树、仙女、玉兔等图案,应该是象征月亮。清理墓室时,在墓室顶部也发现了已残破的绘有日月图案的壁画。而草原地区流行的原始宗教——萨满教是崇尚日月星辰的。
重复出现的日月天体图案是否与萨满教和墓主身份有着必然的联系呢?
吐尔基山辽墓是继陈国公主墓、耶律羽之墓之后的又一次重大契丹考古发现。
在这次首次发现的保存完整、雕刻精细的彩绘木棺中,出身显贵的年轻墓主到底是契丹公主还是受人尊敬的萨满呢?
作为契丹人后裔的达斡尔族,一直延续到现在还信奉萨满教。在达斡尔族的萨满服上一般罩有披肩和坎肩,其背后刺有左日右月的图案,是一种崇拜太阳和月亮习俗的传递。而且现代达斡尔族萨满的头饰与吐尔基山辽墓墓主头部所戴金箍也有相似之处。
已在彩绘木棺内沉睡了1000多年的这位华贵年轻、从事乐舞,但是却在年轻时亡故的契丹贵族女子身后,是一个强大而又文化发达的契丹王朝。
而吐尔基山辽墓出土的彩绘木棺及棺内女贵族重返历史舞台,不但为证明辽朝的文明提供了重要依据,也为内蒙古草原文明宝库增添了一笔宝贵财富。
吐尔基山辽墓的考古发现,是我国契丹、辽代考古的重大收获,它见证了雄居北方的契丹人所创造的灿烂文化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