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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会呼吸的文字,灌溉前行的理想

——读散文集《流年》
  ◎张正旭

  毫无疑问,《流年》是一部有着坚定社会属性,能指引我们前行、照耀内心的励志好书。

  中国文人的文字是有信仰的,这个信仰就是它的社会属性,有信仰的文学,才会有深扎生活土壤的根系。拿到王国惠的散文集《流年》时,第一感觉是:惊喜。国惠的文章,是属于那种让你嘴角含着笑,却情不自禁陷入沉思的文字。他文中的每一个字里似乎都裹挟着一种隐秘的力,是那种天将明未明、晨光熹微那一刻,一位青年,面对暗夜时所迸发出的那种能量。

  对于国惠来说,家乡是生命的源头,也是他底蕴深厚文字的活水与玲珑穴。家乡是个生长希望的地方,也是一个励志起飞的地方,因为疼爱,因为嘱托,一个心有千千结的心灵住所。在故乡的蛙鸣里,父亲母亲各自用自己的理念引领着家人,种菜、翻土、生娃……任由简体的春水,浇灌着一粒粒种子,长成一山一岭的真草隶篆,满眼满心的硕果繁花。

  书中,一位年轻有志的农村青年,急切地寻找并拼尽全力,马不停蹄地奔向外面的世界。那时,他青春的世界,和这个陌生的,也是新奇的世界之间,隔着一座或者几座山,隐匿着无数闪闪烁烁的盲点。从他的文章中,我分明读到文字中的克制、勤勉,这些有质感的文字,是从他家乡的黄土地长出来的,是从他的生活深处而来,散发着田野里青草和汗水的味道,也濡染着祖祖辈辈一脉相承的淳朴家风,以及唐诗宋词的文心韵味。文如其人,国惠是那种即便穿再多的东西都掩饰不住有一种光,透出来,一个可以从贫苦中读出甘甜的青年。读他的文章,我忽然间觉得自己需要自省,觉得自己需要坦然面对自己的渺小,需要有勇气直视自己的微不足道和谨小慎微。

  家乡与远方,是王国惠文字和心灵的宿地,故乡就是他的诗心,是他人生的反哺和支撑。“乐观向上”便是他的“信仰”和“人生态度”,这4个字从虚幻的概念成为内心坚实的支撑。是携手双亲,栖居在田园诗里,还是望远山如黛,独自上路,这是每一颗青春的心灵都要面临的抉择。是破茧还是涅槃,这是个人生命题,它让国惠的文字时时反顾于理想、现实与未来之间。

  家乡永远是跋涉者立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美丽而温暖的驿站,一个是远方,一个是故园,一边是心愿,一边是眷恋。这是任何一位年轻人无法躲避的、一片根系茂密令人挣扎的水域,一组包裹着亲情与奋斗的词组。如《父亲》,“用我的笔,蘸着泪,在稿纸上写父亲。父亲的背,我总也写不直。”《我要远行》《让日子另起一行》《写给远方》这样的篇什浓缩了一代人心灵跋涉的足音。

  《流年》这部书里,浓缩了王国惠整个青春的光阴和印迹,有着步履的匆匆之声。有他皋白童稚的孩童,有他孜孜以学青绿色的少年,有承载他青春,以及萌生梦想的校园,有蕴含着父母疼爱的田园,有他懵懂羞涩的初恋,有他怅然若失的失恋,也有他喜获爱情的热恋,还有他走上工作岗位躬耕奉献的身影。

  《流年》里充斥着一种清新的匠心之美。文字是有静气的,有着中国汉字的文质兼美的格局,文心也是温润细腻的,甚至能让你躲在某个段落里看月、赏雨、听琴音,借着月夜蝉声回望自己的故乡……每一字每一句都濡染着朴素、坚韧,泛着朝露与黄土地泥土气息的纯质内涵。每一行文字都像农人的田垄,有如深藏在大山中的隐河,深邃、静谧、内敛,于波光粼粼中耀动着,带着几许灵动、几许淳朴的笨,带着青春光泽和隽永之美,读来令人无端欢喜。

  贫瘠如水的生活,一望无际的理想,都被作者梳理得井井有条,镌刻成一行行流经心灵,又汩汩渗出的,或忧思凝视或静默耕耘的温婉词句,落在纸上,这是何等心胸境遇才炼就的人生,将历历艰辛锤炼成成竹在胸的跋涉力量。在这样有感染力的文字面前,“即使是一匹狂奔的野马,也会站直身子低下高昂的头,发出轻轻的鸣叫。”

  令受益者赞叹的不仅仅是清新精巧的文字,更令人叫绝的是作者在贫穷中,不止于逆境,凭熹微之光勠力前行的那一股子可贵的韧劲,这正是王国惠文章中无处不在的思想美。

  国惠的文字干净纯粹,朴实真诚。他的笔下,无论多普通的生命个体,都能读到可贵的价值和意义,收获到向上的力量,还有掩饰不住的艺术美与意境美,以及无处不在的豁达。如《一窗明月半床书》《故园》《回乡》,“总是走进鲁迅的《故乡》中,把思乡念土的思绪,点点滴滴写进带着牛粪味的诗集。把乡愁和月光,排列成一个一个句子,浓浓淡淡平平仄仄的韵脚。故乡是一只情感的笛,总是在有月亮的夜晚响起。”

  国惠的文章,是有灵魂的,思想性极强。每一篇都是一面高举着信念的旗帜,闪着火焰一样的炙热光芒!如《那年那月》可谓构思奇巧的代表,字面是在不动声色的描述自家屋檐下母燕引导小燕飞出燕窝儿,而实际上他是在讲自己的家教,讲父亲如何教育自己的哥哥走出家门。作家把两件事巧妙地揉在一起,将成长的故事讲得非常高级。

  读国惠的散文,你会有“无酒而醉”的体验。如《心中有一片雨天》《他乡月下》《盲人指路》,“爱情考验一个人的意志,恋人走了,忽然孤单,但我绝不允许自己贫穷的只剩下影子,瘦弱成一根树枝。”以及《文道》《心静好读书》《教师群像》等文,闪烁着思想的光芒。

  国惠的文字具有洞悉人世温暖的人性之美,因其文字极具励志和深远寓意,才赋予了《流年》整部书稿最为珍贵的社会属性。如《乡音喂大的童年》,“把春夏秋冬染成四种颜色,生命的过程,要拥抱所有的色彩。……从奶奶的故事中走出,所有的情感都浓成一轮满月,挂在心头。”再如《路在等着你走》,“人类也曾茹毛饮血、刀耕火种;中国也曾战火云涌,岁月峥嵘,难道你就不能在人生的坎坷中,奋勇前行?”“我不相信石头会压抑住野草的丛生,我不相信海浪会阻止帆船的前行,我不相信没有暴风雨,就会有暴风雨后面绚烂的彩虹。不止为自己,也为别人站成一幅永恒的风景。”国惠的文字有营养,有力量,有筋骨。这部书的另一个社会功能,就是不论你在哪里,无论你身处哪个阶层,哪个年龄段,只要打开书,就会很神奇地把你和社会、和正能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读他的书,就像不经意间打开了一个看着不惹眼,但功力极彪悍的充电器,于愉悦中就接受了巨大能量。

  生活的深处,划过指尖的《流年》,绝非是仅凭一篇简单的读后感可以概括的作品,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拼搏、抉择、成长的故事,记述了于乍暖还寒的春日里一朵一朵冷艳的待放花果。

  “温暖励志”是《流年》社会属性最本质的精神内核。作者用他超乎寻常的书写能力和叙事手法,将蕴含在素雅知性文字之中的美好,化作涓涓润物的清泉,把“文学诗意的美和中华文化睿智的美,浇灌到那些渴望者干涸的心田中去。”

  《流年》从第一辑“光阴陈迹  行路留痕”:故乡·炊烟、律动·韶华、书煮·清寂;到第二辑“笔犁耕岁  荞麦花开”:春芳·秋影、山外·凝望;从第三辑“生命如曲  乡音似琴”:陌野·清歌、世间·万象;到第四辑心窗疏影  摇曳生韵:如歌·行板,记录着一位农村年轻人的成长和蜕变。

  种子播撒在春天,春天里种下心愿。从《流年》看王国惠诗化的励志青春,从他的文字中,我们似乎获得了某种生命的暗示,以及人生的启示:青春和人生,只有靠奋斗,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流年》是作者“心灵成长史”,他是那个时代的代言者,站在时代坐标上回望,这一切有了别样的味道。书中的故事,就像扉页上淡黄的纸张,流年的风景是昨天,也是今天。而拼搏与求索,赋予青春光彩和双翼,让印刻在书中的思想灵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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