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在枝头上“喳喳”地叫起来,像一块小石子投进了湖心,还像一片小绿叶,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我轻松的心情多了几分惬意。我决定,先整理一下客厅,将靠近北边的东西移到南边去,西边的摆设挪到东边来。这样一来,看惯了的事儿就有了不一样,一成不变的物体好像改变了一下形状,我要的就是这个清新的小感觉。
我可是下了力气,才把一个重坨似的柜橱往前挪了一小步,这一小步对我来说就是一大步。柜橱里盛满了各种小摆件和家常用品,我先把它腾空,那些看似很听话的东西暂时离开了“家”,我一下子沉重起来的心也便减掉了一份重量。我用尽全力,大柜橱终于朝要去的地方迈开了脚,正要迈出第二步,明亮亮的西窗前,一只喜鹊拍打着翅膀又叫起来。我知道它的心思,刚才的几声鸣叫是在歌唱大自然,这次却不同,它是在劝我就让那个重重的东西在原地安家吧,千万别累坏了自己。我循窗挤了一下眼,这可爱的小喜鹊!我一口口喘着粗气将大柜橱朝前移,一迈开脚,这个笨重的东西就止不住了。大柜橱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选定一个既通风又敞亮的位置,站住脚步就不想动了。一个个小摆件快乐地钻进去,来到一个新环境,它们比我还高兴。我更喜欢多看上一眼,像长了一个新模样,哪一个都像小花朵。
客厅里的一幅少年画像,俊逸,充满活力,它的美像一块糖,一直含在我的嘴巴里,我还是把它从北边挪到南边的墙上来。像是这块糖,原来在嘴巴的一角,忽又跳至另一角,满嘴巴都有爽口的好感觉。还像一个人们喜欢玩的足球,在大片绿茵场上满地滚动,每一片小草芽都迸发出活力来。其实,这都没说出妙处来,一个人老是侧卧,忽然有了仰卧的姿势,心境自然就走进美里了。这幅画像很赞同我的观点,色彩和光线,也有了最恰当地表达了。我又开始忙了,用来坐的、躺的,还有看的、穿的及喝的,都挪到该去的地方了。抬头一看天,日头西斜,这一天已过去一大截,我咧嘴就笑了。
这一天看起来还算忙,但我很愉悦,因为我在调整姿态,更在整理心情。生活如流水,走过去的日子也更觉清脆了。文/董国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