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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醒雁归来

  文/高雁萍

  塞北的三月底,虽然高大挺拔直指天空的杨树上还不见一片叶子,但被春雨、春雪洗涮过的树干和枝丫,已经泛起绿意,缀在上面的那些芽包,较之上个礼拜,变长变胖不说,摆出去阳光一晒,随时炸裂出一树“毛毛虫”的架势。公园里,湖边垂挂在老树干上的柳条也一样,被春风越吹越柔软婀娜,似乎转眼就会变成飘来荡去的绿丝绦。

  我坐在湖边春风吹拂的阳光里,看几个上点儿年纪的人踢毽子。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儿,共同踢一只白色的毽子,声音砰砰响,很给人力量。我小时候也踢毽子。那是冬天,几个女孩儿攒在一起,一只用公鸡尾巴处漂亮长毛做成的毛键,拐、打、奔、套,我们变着花样踢。这也算个力气活,一踢一身汗,有时还累得气喘吁吁,鼻涕流出来都顾不上。我这一走思,没注意他们当中哪一个,许是用劲儿太大,一脚踢出去,鸡毛满天飞。不过没事,他们放在板凳上的书包里有备用品,也就半分钟,一个新毽子又被踢得飞来飞去。

  见我看得专注,一位大姐就招呼我和他们一块儿踢。我说我还是看吧,怕踢不好搅和大家的心情。大姐说那你明儿早上来,有小毽子。

  离踢毽子不远的桥那边,零星的小树,围着一块儿没有硬化的土地,抖空竹的老人都聚在那儿。碗大的空竹在一根长线上,跟走钢丝似得,被主人手里两根小棍儿摆布得时高时低、时左时右,偶尔还会飞起又落下。空竹抖起来,发出的声音嗡嗡嘤嘤,一会儿响成直线,一会儿响成抛物线,环绕而来又环绕而去,简直是在给春天伴奏。

  忽然,我听到了大雁嘎——儿——嘎——儿——的鸣叫。以为是幻觉,一抬头,果真有雁阵由远而近。

  哦,地上春苏醒,空中雁归来,多么诗情画意的场景啊!

  我的名字里有个雁,所以对雁有着不同于其他鸟类的特殊情感。

  大雁是候鸟,每年春分后由南方飞回北方繁殖,秋分后再由北方飞回南方越冬。雁群飞行时队形非常整齐,总是由有经验的老雁当队长,飞在队伍的最前面;时而“人”字形,时而“一”字形,年复一年,向空中旅行家一样,浩浩荡荡,随季节往来于南北两地。

  头顶的雁群没有一飞而过,嘎——儿——嘎——儿——地边鸣叫边在公园附近来回盘旋,像是在等待落伍的同伴,也像是飞累了互相打气鼓劲。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后,雁群才在我的注视中,鸣叫着朝东北方向飞去。

  等着吧,用不了几天,塞北的花开了,树绿了,这些远飞的大雁,也该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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