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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沙葱

  文/杨  芳

  沙葱,就是生长在沙漠里的一种可食性植物。色也绿,味也辣,根也深。

  在农村的沙梁梁上、沙坡坡里总能看见一簇簇、一苗苗长势茂盛的沙葱。

  我娘娘(方言:奶奶的意思。在这里我用作“娘娘”感觉更亲切)说刨沙葱吃油糕,我妈说刨沙葱吃包子,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用了“刨”这个字,或许体现庄稼人“刨闹”光景的意思,还是这个“刨”字就是指把沙土扒开了,沙葱就完全露出来了。也对,我们今天好日子就是祖祖辈辈一掬土一掬土“刨”出来的。

  过了清明,沙葱就露头了,刚露头的沙葱也自然成了羊群口中的美食,要不说本地的羊肉好吃,我想,这与沙葱脱不了干系。

  那天,我和我娘娘一起回老家刨沙葱。我想我娘娘高兴的样子不仅仅是因为沙葱,更多的是她回乡的心情,老人和我说让她难忘的过去,村里新娶的媳妇她不认识了,她熟悉的人有的已经成为了一堆堆新土。路上偶遇几个赶往的人,她也不敢轻易上去打招呼,经过一番打量,再小心翼翼地询问之后,这才确认,是啊,乡音无改鬓毛衰。岁月的变迁,让这位古稀老人眼里写满了对曾经的怀念。

  一片沙葱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娘娘二话不说,一刨,一拔,再一抖,一把沙葱完美的装进备好的袋子里。我说娘娘,回哇!再等等,再等等,我一再地催促,老人一再的拖延,是对这沙葱的不舍,还是对这片故土的眷恋?我想,更多的是后者吧。

  满载而归的时候,以是夕阳西下,我娘娘刨了满满一袋子沙葱,分成了好几份,给你二爹(方言,父亲的兄弟,也称“二叔”)点,给你姑姑点,今晚回去吃沙葱拌汤,明天中午吃沙葱饺子,吃不了的再腌上......

  想多年前,物质匮乏,沙葱几乎成了我们整个春天的“菜”,烩沙葱,腌沙葱,沙葱炒鸡蛋......而当年“刨”沙葱这个任务一般是由孩子们去完成,午后时光,三五成群,手挎竹篮,在那片沙葱地里一边嬉戏打闹,一边把青翠的沙葱装进篮子里。待到傍晚时分,昏暗的油灯下,飘着沙葱的味道。

  沙葱,就是寄存在记忆里的一种情感,童年情,故乡情,岁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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