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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苹果树

  文/彭  宇

  五年前的春天,我在窗前种下了一棵苹果树。这棵小树苗来的时候,绿地上已经长出了不少嫩绿的苗木,最后在一个角落种下了它。这位置有点不太好,小树到了中午才能晒到太阳,下午又被地库的出口挡住了西边照进来的阳光,一天只有几个小时的光照时间。

  刚种下的时候还经常去浇水,后来事多了,去的就少了,再后来就基本没怎么管了。咱这地方雨水本来就少,没人照顾的情况下小树的状态可想而知,它只是勉强活着,但仍然每年都会开一些花,结几个小果实。五年多来它几乎没有长大,到现在还没有我高,树干还是那么细,树冠还是那么小。

  今年春天,旁边的桃树开了满树粉色的花,美极了。在欣赏桃花朵朵开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了我的小树,树枝上光秃秃的,一个花骨朵都没结,一片叶子也没长,我想小树也许没有挺过去年反常的冬天吧。

  在旁边给果木剪枝的园丁好心地提醒我,这棵树应该还没死,不过看着就缺水缺肥缺阳光,根系一定没长大,得下点功夫好好培养。我就按果农说的,施肥、浇水、扩大树池,死马当活马医吧。

  几天后桃花落尽,我就要灰心的时候,小树的枝条上竟长出了嫩绿的叶芽,过了几天还开出了几朵小花!春风里微微摇曳的小树仿佛在努力告诉我,春天来了,它也要长大了。它稀疏的枝条上顶着为数不多的叶芽和小花,像个矮小又单薄的孩子,即使在恶劣的条件下,它仍然顽强努力,以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来证明它的存在,证明它的不同。我不禁一阵阵愧疚,当初应该好好照顾这棵小树。每一棵树都是一个生命,都有着一颗顽强向上的心,都有着一个成为参天大树的梦。

  我过去常这样想,生命不过是一个过程,最后终归湮灭,于宇宙洪荒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无所谓是否辉煌灿烂。而小树告诉我顽强,告诉我不屈服,无论终点在哪,都要绽放自己的光彩,活出自己的小宇宙。

  生命的旅程中,我们努力伸手抓住希望的微光,不断向心中灿烂的梦想与理想生活靠近。时间会回答成长,成长会回答你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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