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禄子是我大爹的二儿子,也是我爸的亲侄儿子,我们是一个爷爷。
需禄子二哥是在父亲节那天去世的。需禄子二哥去世的当天晚上,大侄子振荣给我微信:“三爹,噩耗,我的二爹去世了,共同节哀!”他们是亲叔侄关系。
我收到这个信息后和振荣微信联系说:“哦!父亲节去世,不是时候。去年回去还专门见了见他,给他拿去了咱神木老杜家家谱,放下1000元,并安慰他好好活下去。”可是微信发出后,大侄子至今没有回复我。于是,我又在我们这门子家里的群里留言:“刚才振荣微信告诉我需禄子二哥今天去世了。他今年应该78岁了,1944年出生,属猴。去年我回东胜专门见了他一次,给他送去家谱,也听他讲了一些家里的老事。”
需禄子二哥一生善良。他当过民办教师,后转正成为正式的乡村教师,后来当了小学校长,再后来去了乡政府教办当了主任。虽然那个时候已经吃上公家饭了,但是那个年代普遍困难,因此他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这是因为二嫂和娃娃圪旦们都还是农村户口,在计划经济的年代可想而知。其实,在我看来,他依然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忙乱完学校里的事,他还得回去忙乱庄稼地里的事了。或许是我们这个家族继承了爷爷私塾先生的基因吧!都有点儿崇尚“耕读传家”的传统治家理念。需禄子二哥那时就一直和我叨叨:“爷爷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朴素的理想就是想把娃娃们都让刨闹的上了学。大儿子玉宝上了个中专,闺女巧梅也刨闹了一个中专生,小儿子也把中专读下来了,农村那个时候的出路似乎只有这些了。唯有二儿子玉泉不爱上学,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而在我看来还数玉泉混的好了。
他有一个当官儿的三爹,可他这个三爹在原则问题上不大可能违背初衷。其实,真正改变他命运的还是我。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我和如日中天的老同学永亮先生张了一口,于是,就这样,二哥一家子浩浩荡荡地从农村老家搬到了东胜。从此,他和他的家人们脱离了村里,成为了城里人。
需禄子二哥一生坎坷,那时我们老弟兄俩经常吃饭喝点儿小酒,往往是说的说的他就哭了,哭的哭的他就又笑了。此时,你能从他那岁月蹉跎的脸上,看到那些被沟壑纵横凿刻的烙印。需禄子二哥是我们这个正经人家哺育出来的人,在工作中他总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丝不苟,公私分明。记得刚去鄂绒集团工作后,正赶上女儿出嫁,他怕影响工作竟然连女儿的婚礼也没去见证。事后被永亮兄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他在离开绒库保管员这个岗位退休的时候,交接工作不但没有少一斤羊绒,而且还多出几百斤的羊绒。在那个绒毛大战的年代里,要知道这几百斤羊绒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我们老杜家做人的秉性。
虽然我和老二哥是同辈,但总感觉二哥受的罪比我们多,经历的也多,因此阅历也就多的多了。
那天上午,侄子玉泉告诉我,他儿子写了一篇悼念爷爷生平事迹的文章,让我给修改一下。我看完后觉得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个孙子写得太好了,写出对爷爷的深情厚谊,定位准确。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曾经给我磕头要压岁钱的猴孙子,如今早就毕业于重点大学,并且以第一名的身份考取了一家央企。因此,写出这种情深义重的文字也就不足为奇了。最后还是让我用需禄子二哥的孙子的一段话来结束我对二哥的尊重和敬意吧!
“芸芸众生之中,爷爷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在我眼里,在家人心中,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谁都无法替代的人。他把他的一生献给工作、奉献给那个年代匮乏的教育事业,更奉献给了家庭,爷爷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四个子女,抚养他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走上正途。岁月染白了他的头发,苍老了他的面容,但无法改变他对子女儿孙的爱。爷爷走了,言有尽而哀思无尽,言有穷而情不可终。短短几句话难以描述爷爷的一生和我们的感受。但是,亲爱的爷爷,您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教给我们的道理、您的爱、您不朽的灵魂将永远镌刻在我们每个子女儿孙的心中,永远回荡在我们今后的人生之路。”
需禄子二哥一路走好!来世我们还做老杜家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