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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

  文/李元岁

  喜欢听雨。

  雨,不是雷鸣闪电暴风骤雨倾盆而下的那种雨;而是淅淅沥沥下着的那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牛毛细雨。

  隔窗相望,雨线忽隐忽现,是有若无。雨打芭蕉闲听雨——北方无芭蕉,斜风将细雨吹落在玻璃窗、铁皮屋顶上,树叶上,发出细听才能听得到的淅淅声。感官、视线被窗外景致所吸引,翕动几下鼻翼,再深呼吸几口,便能生出几分惬意。

  此时,在阳台上摆一方小桌,搁一碟咸菜,一碟花生米,再倒二两老白干,一边独酌听雨,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

  楼下,几个小朋友,不打雨伞,不穿雨鞋,有的穿着凉鞋,有的干脆光着脚丫,在细雨中追逐,嬉戏,好生快乐。便想到了儿时,每逢有细雨润物的日子,便与发小们一道戏雨,仰天张大嘴巴,任雨滴往嘴巴里洒落,便有了“吃雨”的感觉……

  有雨滴落到了纱窗上,再溅到了小桌上,溅到了碟子里,溅到了花生米上;夹一粒花生米到嘴里,便去回味当年儿时“吃雨”的感觉。夹一粒花生米搁嘴里,再抿一口老白干,便萌生赋诗的冲动。无奈,本人不会作诗,但也无妨,古人的诗句还记得几句,不出声,在心里默咏: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风淅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

  自斟自饮,不知不觉中,二两老白干已经下肚了。再斟二两,喝着喝着,就有微醉的感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人生谁无醉几回?此时,便有些忘乎所以了,想到了一切,成败,得失,喜悦,忧伤,职场,情场……又把想到了的一切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倒是欲与神仙一比高下——美哉,神仙也不过如此罢了!

  窗外,细雨仍在泽润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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