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商》不止是一部小说

  ◎悦评

  长篇小说《书商》由远方出版社出版后，曾在《北方新报》上连载，2016年又在《呼和浩特文艺》上连载，在内蒙古文学界和广大读者当中产生了较大影响。

  本书作者徐扬是我区著名小说家，从事文学创作四十余年，《书商》是他创作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这部小说徐扬前后三易其稿，写了两年多。

  徐扬在文学刊物《山丹》中担任过多年的领导工作，期间因为刊物的发行、销售等事宜接触过一些书商。书商是改革开放中出现的新群体。身为小说家的徐扬能够认识到书商的故事与他个人及他的读者相关联，并对这种相关有了言语上的承担，便产生了作品。徐扬具有对书商生活的痛彻感受，并找到了读者与这种感受的共鸣，真实的写作才有可能开始。写作的资源经常在于现实生活的缝隙当中，没有敏感的心灵与强烈的精神警觉很难发现它们。因此，无论是传统写作还是后现代写作，都不可能只是罗列空洞的观念或语言法则。《书商》包含着徐扬对生活细节的警觉，而且展示出他与那些细节的亲密关系。此书写作的缘起已经预示了成功。接下来无论是构建故事、结构布局、塑造人物，对于徐扬来说已经游刃有余，掌控自如。

  徐扬深知，好的小说让读者有阅读快感，就是看着要好看，要有趣，要新鲜，要唤起想象力……女人是好看的点，好看的女人是更好看的点。于是徐扬塑造出3位性格不同的美女，以她们在书刊发行界搅起的浓重雾霾为主线，展示她们在市场经济的波涛汹涌大潮中拼搏的人生轨迹。围绕着3位美女的活动，勾连起形形色色的书商活动，掀开了书刊界鲜为人知的内幕与书商们的私密，展示出书商们在营销“书”这个特殊商品的过程中所经历的灵与肉的分离，性与爱的割裂，爱与恨的交织，事业与金钱的抉择、坚贞与暧昧的较量。在此期间，3位美女的人生轨迹也被改变。先弱后强的艾婷婷虽事业有成，但被情事困扰，乃至原有的价值观崩溃，不得不随波逐流；安谧虽然展示出独特的才华，然而情感却凝成坚冰，摒弃了正常人的生活；水淼淼以高颜值换取金钱富贵，到头来真性迷失，情感荒芜，“穷得只剩下钱”，最终香消玉殒，与情人同归于尽……

  以上的故事已经很好看了，构成了当代的人间悲喜。然而徐扬并不满足于写一部好看的通俗小说，并不满足于用他典雅的文字叙述时间生活。他的高明在于描绘价值生活，超越他身边的现实。书商的故事不过是他借用的载体，承载的是他对人的存在的思考。金钱满箱了，灵魂空虚了；肉欲满足了，真情丧失了；事业有成了，良知昏聩了……在如此的境遇中，人该是什么？真的如帕斯卡尔所说既是宇宙的光荣，又是世界的垃圾？人在卡夫卡笔下缩小成甲虫；在艾略特笔下是空洞的“稻草人”；在罗伯·格里耶那里是冰冷的物；在毕加索的画稿上，只是线条和色彩……当有意义成为无意义，当希望成为了绝望。人是什么？人生何为？

  徐扬用他的《书商》发出对于人的意义的吁求，他等待着读者的应答，等待着……文/李 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