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带刺儿”更带劲儿 ——从《新虎口遐想》春晚受欢迎说起

◎耿银平

2017年央视春晚，姜昆、戴志诚表演了相声《新虎口遐想》，讽刺网红、贪腐，讽刺交通堵塞、食品安全，让人发笑的同时也引人深思。1987年央视春晚，姜昆、唐杰忠表演的相声《虎口遐想》，说的是男青年掉进北京动物园狮虎山后的一系列想象。30年过去了，还是那个故事，却融入了不少时代气息，相声艺术中什么能变，什么不能变，给了我们很多启发。

相声是讽刺的艺术，比如马季相声《宇宙牌香烟》，讽刺的是商家以假乱真推销劣质产品；马三立相声《相面》《文章会》《逗你玩》等，化讥刺为自嘲，化日常为荒诞。相声用寓庄于谐的话语、说学逗唱的形式、不愠不火的态度，给人们带来开怀大笑，也带来醍醐灌顶，将清新、健康、明朗、善美的精神符号植入人心。

关注现实生活、社会热点，敢于针砭时弊是相声的生命力所在。据笔者了解，现今经常演出的传统相声段子，多数是讽刺题材的作品，或讽刺旧社会各种丑恶，或通过诙谐的叙述，反映各种现实。即使是歌颂题材的作品，也是歌颂和讽刺并存的。

《新虎口遐想》之所以受到观众喜爱，是因为它具有浓郁的讽刺特色，比如，用不去马上救人而是架起“长枪短炮”，讽刺某些直播平台唯利是图、底线丧失；用不痛不痒的指导方案“自救”，讽刺某些“专家”纸上谈兵、漠视现实；用抢险车被“晚高峰”截在半道上了，讽刺交通拥堵；用“几十年前你要吃我，我细皮嫩肉，是绿色食品，但现在，各种各样的添加剂我就没少吃，假酒我也没少喝，装修时各种有毒气体我也没少吸，吃我就等于吃毒药，你身子骨不一定受得了”，讽刺食品安全、雾霾等社会问题。让人觉得痛快淋漓。

每年春晚，语言类节目总能引起观众和业界的热议。而近年来，某些插科打诨式的语言类节目会让观众在笑过之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人认为，“主要是失却了讽刺的锋芒，远离人民群众普遍关心的社会热点，即使是讽刺也是隔靴搔痒，让人笑得勉强”。所以，我们尤其欢迎《新虎口遐想》这样的讽刺相声，关注社会生活，回应大众呼声，不避锋芒，敢说敢讲，为相声注入饱满的精气神和喜剧性幽默，使之强筋壮骨、摆脱式微，走向新生。

作家冯骥才说：“歌颂真善美是正能量，针砭假丑恶也是正能量。不惧批评，才能体现今天社会的自信和胸怀，艺术本身的力量才能得以爆发。”有关研究也显示，处于讽刺幽默对话环境中的人在完成创造性任务时可能表现更好。诚然，讽刺和批评可能会让某些人脸上无光，但是，正因为有了这种善意的讽刺和批评，文艺作品才能“引起疗救的注意”。语言类节目、漫画、杂文等创作，应该敢于、善于讽刺，让“带刺的玫瑰”释放出精神内涵、艺术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