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走红的背后 |
□肖家鑫
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首民谣走红,这次是赵雷的《成都》。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歌曲娓娓道来,没有华丽辞藻、少了声嘶力竭,不见浮夸炫技,却瞬间打动无数人。
这两年,不断有民谣歌曲走进大众视野,被广为传唱。“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诉说爱而不得;“画上母亲安详的姿势,还有橡皮能擦去的争执”抒发对简单生活的向往;“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则唱出了现代人的孤独……
民谣走红靠什么?有人喜欢它口语化的叙事,也有人爱它浅吟低唱的曲调,还有人迷恋它那简朴粗糙的风格,但归根结底,民谣赖以生存的,其实是一个“真”字。那些或诗意或质朴的语句,是当下年轻人生活的真实写照,是他们情感的生动刻画,如同《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真实自然,引人共鸣。
真,本是艺术创作的基本要求。然而在当下,“真”似乎成了稀缺品。不少音乐人曾感慨,当下,纵观整个乐坛,让人感动的、真诚的作品实在太稀少。
缺乏对现实的观照,创作自然真诚不起来。从2006年至今已经拍到第九部的“乡村爱情故事”系列电视剧,凭着对东北农村风貌的生动展示,这部剧不但收获了超高的收视率和点击率,也日渐赢得更多年轻人的喜爱。根据腾讯视频数据,18到29岁的年轻观众占了收视总人数的73%。从艺术角度,我们很难说“乡村爱情故事”有多优秀,但其真实、接地气的艺术追求,还是得到了不少观众的认可,也得到了市场最直接的反馈。
缺乏对现实的凝练,创作也就不可能真实。这里的真实,并不是简单地对现实的复制,而是一种高度凝练的真实。如亚里士多德说,诗比历史更真实。鲁迅将亿万国民的愚昧麻木,化作一句“人血馒头”;一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写尽安史之乱导致的国破家亡的愁苦。
只有高度凝练的“真”,才能不负这个时代。如果我们把艺术创作放在这样一个维度上要求,无论是民谣还是“乡村爱情”,都还不够解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民谣走红折射出的,正是公众对于现实题材作品的强烈需求。观照现实、凝练现实,继而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才是艺术工作者献给这个时代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