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澄碧天目湖

□王诵诗

初春，溧阳天目湖并不热闹，游人并不多，登上一艘偌大的游船，二百多个座位，只坐了二三十个人，也不嘈杂，静候开船，我认为这样恰好。

满湖的春色，在静静的湖面上铺开，微风抖动澄碧的湖面，皱起粼粼波纹。“突突”的游船划过，不像划在水里，倒像划在绿绸上，游船的后面，绿绸子飘呀飘，阳光镀上了金边，就像一首轻音乐，优美的旋律，在人们的心里泉涌着，一波一波，汪汪的绿，滋润着全身，无比的舒坦。这就是初春的天目湖呀，游人如织的夏天，还会有这样的韵味吗？我不坐在船舱里，信步来到船后的露台上，扶着栏杆，定定地看着碧碧的湖水。湖水暗绿，显然很深，到底有多深，不知道。偶尔有几只水鸟从湖面上掠过，惊得湖里的游鱼打着几个水花，沉到水底躲起来。

天目湖的周边，是一些矮小的山丘，据说是浙江天目山的余脉，因此得名。游船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处码头停泊，沿着上山的木栈道，一处处景点，都有卖小商品的，是人为打造的，掺杂着商业性质，我并不感兴趣。小山上都是些不知名的杂树，枝干粗糙黢黑，在这初春的天气里，还没绽放着绿意，杂树之间，时而旁逸斜出几根细小的枝条，虽然没有周围杂树那样的粗壮，但开着一朵朵小白花，也不知是什么花，亮丽一片，给小山增色不少。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都是竹林的小山，那竹子都有小碗口粗细，一律挺拔向上，绿的叶，绿的枝，虽不是新的，经过一年的风风雨雨，正酝酿着新的绿，孕育着新的生命。昨日的饭桌上，吃到清炒竹笋这道菜，味道鲜美。这里的朋友告诉我，天目湖的竹笋是特产，挖笋，也是个技术活，完全冒出来的竹笋不要挖，这样的竹笋品相不好，看准了，地上的泥土才鼓起一点点，竹笋露出一个小尖尖，这样的竹笋挖出来，做菜好吃。我在地上仔细寻着，也没找到这样的竹笋，有点遗憾。本来想去天目湖南山看那有名的竹海，穿过这座小山的竹林，领略了这片竹子的风光，约莫大同小异，那就算了吧。

钟情这湖水，我尽量沿着湖边的小路走，岸边的柳树似乎和春天最亲近，微露新芽的柳丝摇曳着浅绿，也在水里摇曳着。湖水的清，坐在游船上，快快驶过，只是走马观花，近距离，才真正地感受到，岸边水里的砾石历历可见，不见一星杂草，延伸到深处，渐渐隐没了，几条小鱼在清水里优哉游哉，怡然自得。我真想掬着湖水，洗濯我的手，洗濯我的脸，又怕玷污了没有一点尘渣的碧水，还是算了吧。

早就听说天目湖的砂锅鱼头味浓汤鲜，是一道名菜，因为行程的安排，没有去品尝这道名菜，只能抱憾了。坐在返程的小车上，离天目湖越来越远，但早春的天目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澄碧，还在心里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