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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斗

  □王继军

  我收藏的这只清代老米斗(如图),保存完好,木质坚硬,下窄上宽,开口呈方形,侧面接近倒梯形,整体如同一只硕大的元宝。在斗上边正中有一提把,与两侧相接,外围有铁皮及老方钉铆合,四边斜立面采用橓接铁皮包附老方钉铆合,底板由老方钉铆合。四边侧立面上均有墨迹,字迹清晰可辨:“同治六年,重阳月置。敦伦堂,崔鸿业。借使即送。公平交易,银价五钱。”除了底部的老裂痕,该米斗铁件齐全、完整,可谓品相上乘。

  爷爷在世时曾和我说起过它的来历。当年曾祖父与本村地主同龄,到了50岁,地主可以到村里的祠堂吃“老人酒”,曾祖父因没有文化,地位低,便不能进去。自恃有钱的地主站在祠堂门口,环顾四周的村民,大声对曾祖父说:“3年之内,你家要是能出个秀才,我不仅举荐你进祠堂吃酒,还连米斗一起,送你大米一斗!”

  回到家,曾祖父让26岁的爷爷重新读起了书。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年后,爷爷果真中了秀才,尤其一笔小楷字写得潇洒俊逸,轰动相邻。于是这一只同治六年(1867年)的老米斗也便成了我家的祖传老物件。

  《红楼梦》第四十二回中有这样一句:“如今这一个里头装了两斗御田粳米。”可见,“斗”作为计量单位,在旧时还是非常普遍的。而且,在中国古代,计量方法也极精确,且为十进位制。比如,一斗为十升,每升约重1.5公斤;一升为十合,每合重150克;一合为十勺,每勺重15克;一勺为十抄,每抄重1.5克;一抄为十作,每作重0.15克;一作为十厘,仅重0.015克(约一粒米的重量)。而到了现代,变化较大,一升米约重1.25斤,10升米为一斗,则有12.5斤重了。不过,如今“斗”的计量方式也已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米斗除了用于称量粮食,还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一些做生意的人喜欢在店里放置一只米斗,认为它对做生意很有彩头,取“斗出斗入,日进万金”的寓意。而古语所说的“金印如斗”,则更是这种吉祥寓意的延伸。如今在我国很多地区,米斗依然作为不可或缺的一件吉祥符出现在结婚仪式上,人们在米斗里放置几样生活用品,可作为一种充裕富足的寄义,祝福新人的生活美满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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