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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溪三笑图》

  □李笙清

  这幅《虎溪三笑图》(如图)是我国近代画坛之海派名家任预的作品,纵135厘米,横66.5厘米,纸本,设色。画左下题识:“丙申秋日立凡任预画于申江”,钤朱文“山人”方印。画面讲述的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传说在东晋时期,庐山东林寺名僧慧远与诗人陶渊明、山南道士陆修静相交甚好,3人经常聚在一起,煮水烹茗,谈儒论道,相交甚为融洽。慧远建寺讲学,潜心修行,他平日有个习惯,送客从来不送过寺前的虎溪,多年来这个规矩从来没有破坏过。一天,陶渊明和陆修静又来拜访慧远,离别时,慧远一路相送,由于交谈甚欢,不知不觉就送过了虎溪,被守山的老虎大声吼叫提醒后,3人不觉大笑起来,拱手而别。

  故事虽然充满了神话色彩,但其美好的寓意一直为后人称道,以至于渗透诗词,渲染入画,留下许多翰墨丹青。画右上有晚清画家金尔珍记录有关“虎溪三笑”典故的10行题记,字体劲健清秀,娓娓道来,与画作相得益彰。

  任预(1853—1901),又名豫,字立凡,浙江萧山人。父亲任熊和叔父任熏都是晚清时期的著名画家。任预少时以懒散出名,不肯勤习书画,但其天资甚高,人物、山水、花卉各科无所不精,构图别致新颖,笔法劲秀流利,设色鲜艳和谐,传世作品甚多,与任熊、任熏、任颐合称“海派四任”,享誉中国近代画坛。

  任预喜欢在山水中加入人物、树石,位置、衣帽配合常有出新之姿,如陶渊明宽衣高髻,慧远僧衣飘飘,陆修静袱帽道然,儒释道三教各具其态。

  此画绘巍巍高山之下,乔木葱茏,树叶青黄红相接,虎溪潺缓流淌,好一派深秋的萧萧景致。暮霭中,只见慧远与陶、陆二人均站在石板桥上,正拱手道别,依依难舍。画面构图别致,设色淡雅,人物面带微笑,不加渲染而更显得意态传神,真实自然。人物衣饰描绘取法陈洪绶,用笔圆劲流畅,线条清圆有金石味。远山淡墨勾染,近山用墨线勾勒山石轮廓,以斧劈皴法皴染,着色清丽,意境清雅。笔墨活泼,笔墨干湿并用,使山势显得嵯峨险峻,富于立体感。画面动静结合,意趣丛生,人物典故与山川的空旷幽静、流动的溪流以及远处迷蒙的雾岚融合一体,使整幅画充满了灵动之感。作者在营造场景时独出心裁,故意隐去了老虎这一特定的角色,而是通过人物于虎溪之上道别的情景以及人物的面部表情来进行体现,给观者以想象的空间,使画面更显张力。全图布局合理,构思平中见奇,无论是人物的刻画,还是场景的铺垫都恰到好处,引起观者和谐的心灵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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