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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阻挡的乡愁

  □程应来

  任凭时光如何荏苒,任凭岁月如何变迁,无法阻挡的,永远都是埋藏在心底的乡愁,轻如烟,重如山,浓浓淡淡,挥不去,握不住,令人感叹,更令人怀念。

  乡愁如烟亦如雾。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让你突生惆怅,满身满心都被一缕飘飘荡荡的烟雾包围着,缭绕着。那烟,是故乡的炊烟;那雾,是故乡的晨雾。

  故乡的清晨,柳尖还挂着露珠,山色青翠,小河蜿蜒流淌,我们互相追逐着,沿着阳光的方向奔跑。我们怀揣着炊烟的味道,背井离乡。这一离别,就是无数个风霜雪月,这一离别,就是无数个春夏秋冬。故乡啊故乡,你在我的旅途上。伴我成长,伴我跨越沧桑。

  乡愁如高山,如泉水。让你有重任在身之感,让你有无限期许之感。午夜,令你辗转难眠的是乡愁,是父亲母亲站在老杏树下,数着我们的小时候,数着岁月,也数着思念。黎明,令你望眼欲穿的是乡愁,是田野上的插秧机发出的轰隆隆的声响,插出一片碧绿和金黄,也插出丰收和喜悦。

  李白的乡愁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静夜怀想。寂静的月夜里,想念家乡,想念亲人,想念过往,那惆怅,如明月般高远,如露珠般寒凉。那惆怅,如滔滔江水,以波澜壮阔之势,侵蚀游子的心灵,也侵蚀着游子的脚步和思想。

  王维的乡愁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说的也是客居他乡之人,每逢佳节之际,对故乡的怀念之情。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的乡愁,则是在离别时就溢于言表,溢于心胸了:“到了洛阳,如果有亲友向您打听我的情况,就请转告他们,我的心依然像玉壶里的冰一样纯洁,未受功名利禄等世情的玷污”。由此可见,诗人对故乡,对亲人的浓厚情感和浓厚牵念。

  由古至今,乡愁都是浩荡的,无形的,剪不断,理还乱,不忍剪,不忍乱,不知不觉之间,岁月就改变了我们的容颜,改变了我们的步履,却依然无法改变我们的思想和信仰。

  故乡是心底最沉重的丰碑,日日夜夜都让你不忘初心,不忘故园,她养育我们长大,她是我们最后的根。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乡愁。乡愁是每一位游子心底的千重山,万条河,无论怎样跋涉,都迈不过一座山之巅,我们坐在山脚下,对着故乡的方向,大声唱着小时候的歌谣。

  喜欢席慕容的那首《乡愁》:“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在这里,诗人用贴切而质朴的语言,把乡愁描摹得如此清新,如此缱绻,如此朴素优美,以至于在心中形成永恒。

  余光中说:乡愁是邮票,是船票,是坟墓,是海峡……则充分体现出诗人对故乡的怀念,对祖国的怀念,对家园的怀念。

  乡愁是一种感慨,一种牵挂,一种情结,一种阻挡不住的生生之力。乡愁里有童年的缩影,有青春的光影,有无数值得回忆和珍藏点点滴滴,在心底静静生根,静静散发着无尽的力量和光芒。

  人生漫漫,我们背着乡愁上路,也背着乡愁凯旋而归。故乡的一片天,一片地,一处老屋,一处田园,都是记忆中永不能遗忘的风景。

  乡愁连着你,连着我,连着他。连着故乡的山山水水,连着故乡的一草一木,连着故乡的袅袅炊烟,连着故乡的春夏秋冬。

  乡愁是陈年的酒,愈搁置愈醇香,愈搁置愈散发着浓重厚郁的芬芳。啜饮一杯是甘甜,啜饮一杯是离愁,再啜饮一杯是怀念。

  愿他乡之路,我们山水同程,风雨同舟,早日回归故里,早日回归日夜牵念的家园。这便是最深,最美,最悠远而又抵挡不住的乡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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