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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中流出的“符号”

  □那仁毕力格

  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在历史的长河中播迁交融,其认识自然和解释万象动态的智慧蕴含着哲学、科学、感性、信仰等因素。从北方少数民族起名文化习俗看,自古以来他们给子女起名有 “人如其名”的理性认识,特别重视名字的象征意义。

  命名是一个记忆过程,前人的命名和称谓活动形成后人的社会记忆,并且在此基础上、在新的社会实践中得到调整和丰富,形成新的社会记忆。人本身是客观物质性的实体存在,社会性呈现出人的社会存在。命名有所指人的物性、行为、感性的符号功能,同时也映射出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等的指号功用。

  北方少数民族有借用自然物象、天体、动物、英雄人物及一些植物的名称给子女起名的习俗,通过名字这一文化符号含义表达对大自然的热爱,对健康长寿的渴望,对理想志向的追求,折射出长辈对后代的美好期冀,希望子女“人如其名”,或身体强健、或充满智慧、或光明磊落、或茁壮成长等。

  北方民族姓氏命名来源可以概括为六类,即以地名命名的姓氏、以先祖名命名的姓氏、以信仰对象命名的姓氏、以职业命名的姓氏、汉姓的采用、以敌人的姓名命名和赐姓名。

  据《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山戎“戎后来居此山,故号曰骊戎”。 《晋书·礼》记载,“公孙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吾祖始自昌黎光宅于此,今以吐谷浑为氏,尊祖之义也”。古老的姓氏人名命名习俗,传其子孙后代。

  据史料记载,突厥的伊然可汗仅出任数月,便选择原始信仰的天神“登里”为其帝号,即登里可汗。以信仰物为名字的习俗传承至今,如蒙古族有起名为“腾格尔(天)”“阿尔斯楞(雄狮)”“巴日斯(老虎)”等。这不仅与蒙古族的生产生活密切相关,更与本民族的文化思维特征和伦理观念深有联系。

  北方少数民族的社会伦理道德观与生产经营方式、原始信仰意识息息相关、环环相扣。他们的内心世界如突厥碑文里所述的“我们至少可以指责它们在描述战斗时具有某种程度上的单调乏味,轮流使用诗与赋具有节奏的句子,以试图打破这样单调,却未获成功。其中表达出来的感情具有一种真正的尊贵感:忠诚、勇气、热爱自由……其中包括对于失去的人那美好的心灵深处的呼唤:如果在眼睛中流出了泪,如果在心魂和心中流出了血……当夏天来临时,当上空有彩虹升起,当山中有兔鹿跳走时,我想到了他。”

  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姓氏人名的命名习俗、社会结构的转变和人伦思想的兴起,对他们政治伦理观、法律道德观等的进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成为人类社会步入上层文明阶段的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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