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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青铜,壮写军人之大任

——读军旅诗集《岁月青铜》
  ◎王发宾

  刘笑伟新著的军旅诗集《岁月青铜》,像一场春雨的到来,把我久旱的心田浇开。《岁月青铜》是黄钟大吕的金属响动,我捧起诗集凝视着封面凹形坦克设计和醒目的书名及依偎在《岁月青铜》左右两边的几行文字,顿生联想:在历史长河中那些刻有印痕的岁月和回荡在时空里难以忘怀的日子,及军营里青春的英姿、坚定不移的意志、无怨无悔的牺牲、家国使命担当……一幕幕排列成一道万里长城,那种精湛的青铜冶炼技能和煅打利剑的精神塑造,正是对中国军人最好的诠释。

  诗意军魂的体现

  “诗者,志之所之也。”打开诗集,第一辑:钢铁集结,开篇强大的气流把人带进一个坚硬而辽阔的时空。眼前是尘土飞扬的钢铁碰撞和捍卫祖国的神圣使命:“我们是中国军人/是绿色的海洋,是枪炮所构造的/金属鸽子”,一支爱好和平不容他人侵犯的中国军队展现在我们面前,雄浑而壮阔、高大而英勇,激荡着一个世纪的洪流,嘹亮成新时代的号角。“我们是强军征程上,品味硝烟芬芳的/年轻面孔;是迈向世界一流的/热切的希望;是热血开在身体外的/满山遍野的红杜鹃。”(《朱日和:钢铁集结》)。这些铿锵有力的诗句,拔山举鼎、喷浆吐玉,彰显着铁血战士非同凡响的伟大人生和崇高品德。钢铁集结下的军魂,砥砺着战士们所向披靡的前进脚步。“忠诚热血里最隐秘的那种红/最无悔的那种红/汗珠和血液提纯出的那种红/忠诚和大爱冶炼出的那种红”“刻字的那一刻/一定是个黎明/随着朝阳喷薄而出的/还有一个士兵的激情”(《描红》——写在西沙石岛“祖国万岁”石刻前)。在西沙十几米高的礁石上刻入战士胸怀里“祖国万岁”的四个大字,折射出军旗下的忠诚捍卫,体现了人民军队用血肉之躯筑就不朽长城的伟大使命和历史责任。

  苍凉与意志的结合

  赏读诗集中“昆仑之所以谓之昆仑/不是因为石头,而是因为精神/不是因为苍凉,而是因为坚守/不是因为绵延上万年,而是因为/一代代戍边军人在这里留下的/身体。在这里大声朗读历朝历代的/绵延起伏的边塞诗”。诗人在文以载道多元意境中延展军旅人生的“大诗”创作,把苍凉和意志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提升了诗歌意境与军人意志的坚强匹配,使诗歌的时空感和责任感在辽阔的蓝天下巍巍耸立,如莽莽昆仑。接着作者用递进的手法拔高,“在这里守卫久了,肌肉会像岩石/岩石也会有肌肉的质感与体温”“一首军旅诗诞生了/标题是两个散发异香的汉字:昆仑”(《昆仑》)。这首诗把自然景物与人的情志细腻地融为一体,让一座山的岩石有了军人的体温与国家的意志,把军人心灵深处常年积淀的情感点燃,燃烧着青春岁月、人间正道、烈火金刚,从而使诗歌在文之为德的儒雅中,承载了文以载道的“大诗”创作。

  不同凡响的创作之美

  赏读诗集,让人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种不同凡响的创作之美:“在国防大学/有我们必须仰望的事物/比如名词“祖国”“荣誉”“梦想”/比如动词“倒计时”“只争朝夕”……/在天宇间写下太阳般/美妙而闪亮的诗句”,(《我们必须仰望》)。这些壮阔的诗句凝结着诗人强大的军人情怀和钢铁意志,将事物的无尽与诗意的无尽闪现在字里行间,使事物的本真在枪炮中表达出军人与大道同行、军人与祖国同在的新时代军旅主旋律。

  诗歌光有对事物的形象思维受欠于诗歌意境的维度提升,亦挖掘不到事物内在的本质。作者从形象思维中提炼抽象思维的逻辑飞跃,使情感的雄浑和道德的悲壮得到了升华,诗意在律动中窥见了事物的真谛与遐想的摇曳。“枪是世界上最刚强也最懦弱的人种/当有一天,所有的枪/在沉默中长满青苔,或者生根、发芽/它所吐露的花朵/是人间最美的春天”,这是多么弘大的意境啊!这种语言是诗人在长期静态思索和道德高度凝聚的前提下完成的,是诗人从心源自然而然流出的灵性之语,仿佛群山峻岭中奔流而出的江河,滔滔不绝。

  “笔墨当随时代”

  清代画家石涛曰:“笔墨当随时代”。诗集《岁月青铜》每一首诗都与时代的节拍紧紧相扣,大气磅礴的语境和无边无垠的情志联想,让人环绕在人间天上、天上人间。仿佛一朵圣洁的云彩,一会是裹挟惊雷的云团,一会是撕裂长空的闪电,一会是仙女散花的漫舞,一会是铺开阵云的春雨;恍恍惚惚在传统文化的语境中与西方后现代主义的颠覆碰撞,东西方文化浑然一体;诗人从诗歌意境的创作到理想人生的诞生,通过盘桓往复的时空转换使神秘的虚幻和无情的现实回到人间的原点;非线性语言表达给诗歌插上了飞翔的翅膀,“那些诞生于真理中的火焰/星星之火,点燃了那片沉睡的土地/……那些金色的信仰,那些燃烧在/枪林弹雨中的牺牲,那些隐藏在/历史皱褶里的,被光阴挖掘出来的/闪亮,让我持续地感动。”(《坐上高铁去看青春的中国》)。从诗歌创作中可以看到诗人时时刻刻怀揣着祖国的大任,无论走在哪里都不忘军人的使命。

  淋漓酣畅的军旅之歌

  诗人在“代后记”里写到:“军旅诗歌是新时代中国文学的组成部分”“其关键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其使命是弘扬中国精神……其目标是创作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极限深潜》)。像这样的诗句既明快又雄浑,读起来振奋人心,这是诗人从内心奔放出来的鲜活闪光的诗句,升华了军魂,实现了读者对军人的神圣认识。

  诗歌的魅力源于诗人心灵与事物的碰撞,要想写出壮丽的篇章,必须要有宽广的胸怀和博大的境界。“我在写一些/不一样的诗/……我的意象是/雄性大漠,冷月边关/钢铁的呐喊/肌肉上的汗滴/竖起的导弹/枪支的火爆脾气/……以及一颗颗面向国旗与军旗/跳动的心”。由于作者对军营的热爱才发现了战士肌肤上那颗金灿灿的汗珠和绿汪汪的海洋。“我在等着/等着一首不一样的诗/从枪膛喷薄而出/击中那个圆圆的靶心”(《不一样的诗》)这种带血的语言是温暖的、坚硬的,有爆炸力的,把军人追求和平的神圣梦想写得淋漓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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