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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日勒和白天鹅

  □何君华

  一进入巴音淖尔嘎查路口,呼日勒就看见了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几个红色大字。人们正在鸿嘎鲁淖尔边修筑防护围栏。

  鸿嘎鲁,即天鹅;淖尔,即湖泊。鸿嘎鲁淖尔,就是天鹅湖的意思。巴音淖尔嘎查因此而得名,巴音是富饶的意思,巴音淖尔就是富饶的湖泊。

  令呼日勒伤心的是,天鹅很久没有飞临鸿嘎鲁淖尔了。

  鸿嘎鲁淖尔地处科尔沁草原腹地,水草丰茂,天蓝、水清、景美,来这里栖息的鸟类很多,是白天鹅、灰鹤、百灵鸟、云雀、赤麻鸭等的乐园。

  深秋时节,白天鹅在鸿嘎鲁淖尔吹响集结号,成群结队向南迁徙。隆冬一过,白天鹅又纷纷从南方振翅归来。远望,犹如片片飞舞的雪花点缀于草原湖泊之间;近观,它们大多两两一对,时而欢快地低飞,时而并肩游曳,时而悠闲地觅食,时而嬉戏起舞。好一幅美丽和谐的生态画卷,为美丽的鸿嘎鲁淖尔增添了灵动与活力。

  刚上初中的呼日勒在鸿嘎鲁淖尔结识了一只白天鹅。那只白天鹅在一群天鹅中昂首挺立,格外显眼,呼日勒给它起了个蒙古语名字,叫“巴图尔”。谁都看得出来,“巴图尔”是那群白天鹅的头领,冬去春来,“巴图尔”都要带领白天鹅南去北归。

  呼日勒一放学,就会去捉些田螺来投喂“巴图尔”和它的伙伴们。天鹅被誉为“鸟中仙子”,是一种冬候鸟,主要以水生植物为食,对空气、水质等生态环境要求极高。呼日勒逐渐和白天鹅成为好朋友。

  一日,几个贪婪的人来到鸿嘎鲁淖尔投了毒,一下子毒死了190只天鹅、105只百灵鸟、96只云雀、8只赤麻鸭。这对鸿嘎鲁淖尔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万幸的是,那时“巴图尔”正带着伙伴们踏上了南去的征途。呼日勒心里即庆幸又害怕,春天,“巴图尔”还会回到鸿嘎鲁淖尔吗?

  整个冬天,呼日勒都盼望着春天的到来。春天终于来了,呼日勒抬头看天,不时有各种各样的候鸟从呼日勒的头顶飞过,但没有一只落在鸿嘎鲁淖尔。呼日勒看到,有几只白天鹅在天空中盘旋着……

  那几个贪婪的家伙不仅污染了白天鹅的栖息之地,也深深地伤了它们的心。在盘旋的候鸟中,呼日勒似乎看见了“巴图尔”的身影。

  生态恢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巴音淖尔嘎查在鸿嘎鲁淖尔一带设立防护围栏,并禁捕、禁钓、禁猎,农牧民自发巡逻、保护。他们说:要守护好鸿嘎鲁淖尔的一汪碧水。

  呼日勒开始盼望秋天的到来。往年秋天,白天鹅来此集结,吹响向南迁徙的号角。

  功夫不负有心人。巴音淖尔嘎查的树叶刚一见黄,就有白天鹅飞临鸿嘎鲁淖尔,呼日勒是第一个发现白天鹅重回鸿嘎鲁淖尔的。他兴奋地跑回家,将家里一大筐蔬菜叶分享给了白天鹅。

  没过几天,“巴图尔”也率领伙伴们回来了。“巴图尔”当然也没忘记它的老朋友,在呼日勒身边嬉戏起舞。呼日勒照例给它们送上美味的田螺。

  深秋,一名摄影师来到鸿嘎鲁淖尔,拍摄了一组照片。画面中,远处,湛蓝的鸿嘎鲁淖尔上,成群的白天鹅正悠哉悠哉地游动着;近处,一个小男孩正在给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投喂新鲜的菜叶……

  这组图片发表在某知名刊物上。鸿嘎鲁淖尔火了!人们被鸿嘎鲁淖尔的自然之美、和谐之美所震撼,纷纷来到鸿嘎鲁淖尔旅游、采风。

  之后,鸿嘎鲁淖尔湿地公园建成了,巴音淖尔真正成了富饶的湖泊。

  越来越多的农牧民自觉加入鸿嘎鲁淖尔生态环境保护队,呼日勒也参加了,他是年龄最小的队员。

  呼日勒躺在鸿嘎鲁淖尔边软绵绵的草地上,远远望见“巴图尔”正率领它的族群向南飞去……

  呼日勒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春回大地,“巴图尔”又一次带领白天鹅回到鸿嘎鲁淖尔,它们悦耳的歌声此起彼伏,乘着春风的翅膀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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