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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绝扎兰

  □鲁村

  扎兰屯之美是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中走来的。当山岭的积雪还未融尽,兴安杜鹃花就开了。那花开得气势,用“一片片”是远远不够的,是一山山地开,一岭岭地开,开红了天,开红了地。紧接着,漫山遍野粉嘟嘟的山杏花、白花花的山丁子花,呼应着城里乡间的沙果花、李子花、樱桃花、丁香花。

  扎兰之春是花海。

  扎兰屯的夏天,仿佛一夜间换上了绿装。也许扎兰屯适宜榆树生长,这里百年老榆有近200株。不待秋天,初夏落地的每一片榆钱都能分娩出一个鲜活的生命。榆与杨、柳、柞、桦等一起撑起扎兰绿色天地。盛夏,万树摇绿,百里生烟,绿了山,绿了水,绿了城,绿了乡。有人称扎兰为绿城,即“绿城徐入绿村庄”。无边无沿的碧绿里,时不时跳出一条银白的飘带,扎兰屯河流纵横,有人称扎兰为水村,即“几派清流拥水村”。有人唱:“六十条河绕青山,绿荫深处是扎兰。”

  这里的河清得晃眼。无论是潺潺小溪,还是哗哗大河,都清澈见底。水中颗颗卵石、根根水草,都清晰可见。水理水草,水草犁水,有人曾风趣地称之“少女秀发少男梳”。在海拔1700米的基尔果山有一个湖,圆得像一个白瓷盘镶嵌在绿林之中,它千百年波光粼粼、平平静静,宛如一轮满月,人们称之为月亮湖。

  穿过市区的雅鲁河,十里长堤,树木繁茂。城内到处小桥流水,淙淙作响。百年吊桥公园,千树竟秀,倒影水中,荡舟湖上,胜游西湖。

  胡昭衡的《赋扎兰屯》:“……雅鲁河畔扎兰屯;吊桥摇曳映碧水,环山碧岚隐柞林。绿阴深处寻夏梦,红叶梢头送秋云。人人都说江南好,只缘此地未登临。”老舍的《辛丑夏访扎兰屯》: “诗情未尽在苏杭,幽绝扎兰天一方。深浅翠屏山四面,回环碧水柳千行。牛羊点点悠然去,凤蝶双双自在忙。处处泉林看不厌……”

  美哉扎兰屯,处在大北方,何以独有江南风韵?是雅鲁河为首的江河滋润而来?水是命脉,是万物之源。水自哪里来?水自山上来。水是山淌出的乳汁和发出的信函。雅鲁河就发端于距扎兰屯百余公里的光头山,一路清澈,一路高歌,一路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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