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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世界杯

  俄罗斯世界杯激战正酣。对于我等除了上班还要回家辅导孩子功课的中年油腻大叔而言,已经没有太多精力熬夜观看了。忍不住,想起了1998世界杯那年的青春岁月。

  1998年我在长江边小县城中学读高二。班上一帮男生每天只要有空就抱着足球,在还是灰土的操场上追逐,很多人都有外号:有我们的“贝克汉姆”亮哥,因为他号称学校第一帅哥;有“罗纳尔多”林哥,因为他们门牙相似。每当我们激战正酣的时候,班主任“友哥”买菜路过,远远就大吼:还不进教室!还想不想高考了?一听到“高考”二字,就像四婶不让祥林嫂拿烛台,我们悻悻地垂头丧气回到教室。

  我们那时大多在学校寄宿,世界杯比赛基本在夜里,根本没有看球的机会。只有午饭时候在学校外面那个桌面油腻的小饭馆里看比赛集锦。但办法总比困难多,“罗纳尔多”是在外面住宿的,父母经常不在家。瞅准机会,我们住宿生夜半翻出宿舍大铁门,越过小矮墙,就去“罗纳尔多”家看球。我们不能开灯,不敢尖叫,怕邻居告发。就这样屏息凝视,看了阿根廷英格兰那场经典之战,记住了真正的帅哥贝克汉姆;看了巴西荷兰之战,记住了真正的罗纳尔多。

  亮哥“贝克汉姆”称号绝非浪得虚名。人长得帅,爱踢足球,篮球也打得好,深为女生喜爱。文化成绩稍差,但这相反增添了他的魅力。可气的是他还写诗,魅力又增加一层。作为他同桌,自惭形秽,只有接近他讨好他。别的方面比不过,只有苦练内功。经常买《体坛周报》《足球俱乐部》等报纸杂志,想在足球知识上超过他;他喜欢看《散文诗》杂志,我就天天看《读者》《南方周末》之类,想在文学造诣上超过他。我们座位边的教室墙上,写满了我俩胡涂乱抹的诗句。

  决赛前一天中午,我在初中部教学楼的水泥过道上,遇到几个老师在谈论之前的巴西荷兰大战,其中有一位像是退休教师,苍白短发,老头汗衫,猛地吸了一口烟,说,法塔雷尔,巴西那个守门员也好厉害,扑出两个点球,这回冠军肯定是巴西。我悻悻地插了一句,不是法塔雷尔,是塔法雷尔,冠军也说不定,法国有主场优势。旁边一个老师瞥了我一眼,继续谈他们的。

  暑假到了,世界杯也结束了。那一年长江有特大洪水。我们进了高三。

  而当“贝克汉姆”、“罗纳尔多”等一帮同学在暑假补课之余继续踢球踢了一个夏天后,九月开学一看,那个苍颜白发的老人,竟然是我们可爱可敬的高三数学熊老师。

  “贝克汉姆”如今在厦门工作。去年腊月,在老家跟他一起吃了个饭。“贝克汉姆”说,我们去看一下班主任“友哥”吧。我说,我不敢去。“贝克汉姆”说,瞧你那出息。我说,喝酒,喝酒。至于“罗纳尔多”,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面。文/陈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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