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却还有一赶蚊子高招,那就是摇着她的大蒲扇。她一般能从我躺床上,摇到我睡着,即使有几回,我还未睡着,似是听到母亲已打起呼噜。但只要我一个翻身,抓头挠耳,她立刻就能摇起手中的扇子,还不时帮我轻拍一下大腿,帮我赶蚊子。那时我常想,母亲真像个无敌机器人,手臂难道就不会累吗?而我摇蒲扇摇不了两三下,就觉得手臂酸而无力了。
那时我还喜欢去村边的沼泽地,折几根香蒲回来,用来晒干点燃熏蚊。其实更多的时候,还是和小伙伴对打,当作“武器”来玩。至于有没有赶走蚊子,那时并非很重要了。
其实,最浪漫的赶蚊子方式,当数捉几十只萤火虫,放进我的蚊帐里了。记得母亲曾经告诉我,萤火虫是可以吃掉蚊子的。所以,当乡邻和家人们坐在一起乘凉时,我会找一只空酒瓶子,追着萤火虫,把它们一个个捉进瓶里,然后全放进我睡的那张床的蚊帐里。黑暗里,伴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光,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再后来,乡村的小商店里,也有了灭蚊喷雾和蚊香,但我一直觉得味道很难闻。尽管可以立竿见影赶蚊灭蚊,但我极其讨厌这种灭蚊方式。只是很快,我已经毕业离开老家,去到南方的大城市,工作成家,并有了自己的孩子。
蚊子还是会在夏天出现,仍然喜欢叮咬我这种血型的人,或是皮肤娇嫩的我家孩子。我会千方百计不让孩子被蚊子叮咬,但我自己总还是会被咬出一个个红点。有时看着那些红点,我会说不出的心疼起自己。更会想起那些赶蚊子的旧事。文/殷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