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秋,庄稼上场后,更是麻雀丰羽足食的好时期。看吧,这儿一堆,那儿一垛,满场全是麻雀吃食的好地方。为了驱散麻雀避免其糟蹋粮食,我父亲和大哥还专门在庄稼垛上制作了稻草人,并给其穿衣戴帽,在臂的末端还绑上一个随风摆动、抽打的鞭子,胆小的麻雀,以假当真,带着恐惧远离庄稼垛,但多数麻雀好像已经识破了这设置的假相,仍就盘踞在庄稼垛上,照吃不误。人在场还好,如果场上没有人,整个场上就成了麻雀的世界。如此状况,一直可以持续到场上的庄稼碾打完毕、粮食入仓为止。之后,麻雀只能在场上吃食一些碾打庄稼时撒落下的秕谷碎屑充饥。
麻雀最难过的日子是冬季降雪之后。那时大地满目皆白,原本冬季就很少有它们吃的东西,此时便是万物皆无。它们只好饿着肚子等待时机!于是我和村里的二旦、胖墩儿、金锁、狗娃等小伙伴,抓住有利时机,商量捕捉麻雀的事儿。我们在院子里的雪地上,用扫帚扫开几平方米的一块地方露出地面,然后在地上栽一截约半尺长的铁桩,铁桩上套一铁环,再用细麻绳将铁环和一根两米左右长短的细木杆的中段固定。木杆的一端栓上一条四五米长的绳子,我们紧握绳子的末端,然后蹑手蹑脚地隐藏在门洞或牛棚等暗处,靠近木杆的前面撒上几把杂粮。此时,我和小伙伴们连大气也不敢出,都目不转睛地偷偷盯着那片撒粮的地方。不一会儿,早已饿急了的麻雀,三三两两接连不断地飞落下来,在我们设置的那片地方,拼命地用它那尖尖的、硬硬的小嘴啄食着地上的食物。不一会儿,几十只、上百只麻雀都不约而同地汇集在一起,互不相让地争抢着吃食。这时,我和小伙伴们认为捕捉麻雀的时机已到。于是,我们稳住神,用力一拽手里的麻绳,整个木杆就重重地撞在了专心吃食的麻雀身上,有的甚至头破血流。除了觉察到形势不好,提前飞走一些,其余的全部葬身在吃食现场。“鸟为食亡”之说,确实不假!类似这样的活动,我们每年到了雪盖大地的时候,都要搞几次。
以前农村的儿童小时候玩的东西不像现在这么多,捕麻雀也算是童年的一大趣事,现在,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麻雀成了国家二类保护动物,现在捕杀和贩卖都是违法的了。文/武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