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担虽小,可也有不少的生活小物件,诸如:毛巾袜子牙膏煤油火柴针线纽扣铅笔纸簿……除了用的当然还有吃的,如糖果饼干炒酥了的花生米等,而最引我们小孩子流口水的是货郎自己用糖煮制的糖胶了,那味道真是又香甜又酥脆,何止是小孩子喜欢吃,就是大人们也常忍不住买一块慢慢嚼呢。
因此每当货郎挑着担子摇着“叮当”来到连队,货郎那声悠长的吆喝往往还没有喊完,全队的男女老少便纷纷从家里蜂拥而出了,人们将货郎担围了一层又一层,人声喧哗熙熙攘攘,像赶墟一般热闹,特别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叽叽喳喳串来串去,人群中嬉戏追逐。当时难得赶一次集,家家户户的人们都会购买一些日常用品,大家像赶集般兴高采烈。而这种时候,大人们是最慷慨的,总会买一点零食给自己的孩子,一捧花生米或几片饼干或两三块糖胶什么的,拿着零食的孩子便欢呼雀跃了,还没有的便催着父母快点买……叫声欢声笑声弥漫着,热闹得就像过节一般。
小孩子们最开心的是,将平日里捡拾贮藏的牙膏壳废胶鞋烂铜烂铁等,总之只要货郎收的都拿出来,兑换零食,也可兑换成现钱,虽是一角几分的,却可以私自藏起来,父母是不会追问的。
记得在我们那一带,有一个叫“高佬”的货郎最常来我们连队,他的货品比较多,特别是“高佬”煮制的糖胶,滑软酥脆馅的花生米多块大,比其他货郎担的都好吃。且“高佬”亦比较大方些,买什么都会给多一点,因此无论大人小孩都喜欢“高佬”货郎担,一见他来到大家便奔走相告:“高佬”来了“高佬”来了……改革开放后,“高佬”在场部墟镇租了店铺,当起了第一代个体户。
时代变迁,无论在乡村或农场,再也见不到货郎的踪影了,货郎担的“叮当”声只清脆于我们这一代童年的记忆中了。
文/黄育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