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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

  坐在老街长凳上,伏在长桌旁,捧着一碗馄饨,眼神却留在摊主手上。这位白皙的江南姑娘,左手快捷地从一摞馄饨皮挑出一片,右手竹片从碗里划出肉糜,合掌一包一捏,扔在竹匾中,一会儿就堆起小山包。

  馄饨,日常小食。地理上偏差,叫法不同,口味也有所差异。广州人叫云吞,福州人叫扁食,成都人叫抄手,长江中下游人就叫馄饨。

  提起馄饨有着历史,相传春秋战国,吴王打败越国后骄傲无比,终日声色犬马不问朝政。这年冬至节,吴王吃尽豪宴,索然无味。西施进御厨,和面擀皮,包出一种簸箕式点心。滚水氽入,不多时只只漂浮水面。盛入加了鲜汤碗里,撒上香料,献给吴王。吴王一尝,惊叹于鲜美,便问西施这美食的名字?西施暗想:这无道昏君,真是混沌不开,便随口道馄饨。此后,这点心便以“馄饨”为名流入民间。

  提起馄饨,想起在苏州。北寺塔前,穿过石板长巷,昆剧院落总会有吱呀的二胡声,和着墙头飘过几声呢哝软语。过小桥,街对面有食铺。惦记着一碗馄饨。清亮的鲜汤,朵朵润白的馄饨,亮黄的鸡蛋皮丝,浮着橙色的太湖虾皮,青绿的葱末,有着姑苏人家的精致。鲜味催开味蕾,晨起约会美食,徒增对苏州一片欢喜。

  早先小住广州市北京路,从原新大新百货斜对面到西湖路夜市,是和北京路并行的长巷。因为人气,像上下九一样,拥挤着广州的美食。常去一家食档,要上一碗净云吞。所谓净字,表示一碗只有云吞。本地人喜欢云吞面,云吞碗里加了面条。掺了海虾仁的云吞,有着海鲜味。后来小住在广大路,隔条街也不远,踱步而来,一路念叨着,清远鸡、牛腩粉、净云吞。

  在南宁也叫云吞,只不过广西美食多,由南到北分布着桂林米粉,柳州螺蛳粉、南宁老友粉,粉粉不同,粉粉各有其中味,也就忽视了一碗云吞。

  生活的小城也有馄饨。记忆中的馄饨是一肩挑的。木质馄饨筐,顶着小煤炉,一锅热开水,逢到食客,就地落担。数馄饨入锅,摆开粗碗,洒上调料。揭开锅盖刹那,都是摊主和食客最为期待的时分。

  旧时北大街,有条连通闹市的长巷名为当铺巷,是曾经商贾之地。巷口罗列着十来家的食摊,都是以馄饨面条为主。配以卤味茶叶蛋和油茶干,成为附近乡里进城的简餐处。一碗馄饨里,加一勺鸡汤,点了少许的猪油酱油,洒了葱末,抖了胡椒,很是美味。

  曾几何时,闹市来家无为海鲜馄饨。也许无为人者遍布京城等一线城市,带来了馄饨新思维。从传统酱油汤变成了紫菜虾皮葱花汤,味鲜不止,生意非常好。再来一家,说是远自福州,馄饨皮又有改良,不像先前馄饨皮软滑,而是劲道起来。

  小区早点铺,因常客所以熟悉了。酒场者经历当晚奋战,次日晨大多蔫头蔫脑,非一碗汤水才能激活。馄饨也许是最好地选择了。我喜欢着重味,满满一小勺胡椒粉,浮在馄饨汤水上,过咽有辛味刺激,可以重振味蕾。

  五十里外,古老裕溪河畔有座老镇运漕。因是通湖达江的重要码头,这里自古就是米市的集散地。清朝重臣李鸿章家族在此设立档口,经营着米市当铺。自古繁华地,自然少不了美食。运漕早茶方圆百里非常有名。驱车早茶,当地友人告诉我,早茶店前还有一馄饨摊,老人七八十了,是地道的老字号了。听着有意,早茶吃到六七成饱,留个胃口,就迫不及待坐到老奶奶馄饨摊前。

  很慈祥的老人,肉糜馅料都是自己拌做,薄薄馄饨皮,半透水晶状。馄饨皮是老人手工出来的,不像其他家,皮多是机器压出的。每天老人家的馄饨都是限量版,早晨忙完就收摊,所以不是每次去都能碰到。难得碰上,于是过把瘾。去会点上两碗,喊道“奶奶,再来一碗!”于是,“老奶奶馄饨”就被食客喊开了。文/杨  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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