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是去年之前的事了。
去年秋天,一场职称评定,彻底改变了阿文的生活,或者说是生活观。之后,单位新增加了三位高级职称,三个人都是80后,都曾经是阿文手下的助手。阿文带新人向来不藏着掖着,你问什么他就教什么,他喜欢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你们的成长成就了我的成就感呀。”一个男人,这样没心没肺,是很难得的。你知道,职场就像一棵爬满猴子的树,向下看全是笑脸,向上看全是屁股。
那场职称评定后,单位对外招商的项目,每次需要技术人员签字时,都是大家签完了,阿文孤零零地殿后,而且是以唯一的一个中级职称殿后。
阿文变了,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很多次,我都在他的微信圈里看到“失眠”这个词。他是真的睡不着啊。那天,忍不住问他:“既然这么在意职称,以前为什么不努把力,解决了。”阿文叹了口气:“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但是烧香拜佛磕头作揖,这样的事我真的做不来呀。”也是,评高级,不仅需要论文、论著、成果、荣誉等硬条件,还要有指标。“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心态好是好,于评职称实在无益。
阿文还是挤上了那座独木桥。挤上后他才发现,原来聊得开的那帮人,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偶尔问一声合作成果或者出书的事,大家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以前对阿文而言不是事儿的事儿,彻底把阿文逼成了焦虑症患者。文/美丽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