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冈桃花,兴许开始粉色着春天的神情。在一去的绿色里,将一冬单调复苏,姹紫的不仅是三月色彩。只是,我想循着桃里一叶脉络,一朵粉色面容,一枝树干,在一米阳光下,攀援起春天的高度。
音乐在我的空间弥漫开来,如案前的加湿器,青花瓷质地,会在干燥的季节里,青雾般徐徐地吐纳着水汽。其实,在音符勾兑的文字里,湿润的不仅是我们的领悟,还有那些不可逾越的时间。
音乐开始轻灵。像山坡间蒲公英,风来,将朵朵文字飘散,若有若无,在阳光下缥缈着,没有色彩。
也许就在那时,文字和我走失。我想象着春天里,第一朵花儿开放,一定会如此清澈般美丽。
其实,这样的寒又来。那些典藏在春里的花,厚着绿裘,打着盹儿,候着明媚而来。我向上伸展着肢体,如一棵植物,在三月里藤蔓着。春,也许触手可得。
春,在户外。那一夜雨后,我的文字宛若楚歌岭下,忧伤成兵。在一季曲中,站不成一章。
远处,山岭叠翠,征途着漫卷风沙的醉意。风笛声过,在一片桃花春雨中,让玲珑间相思,摇响成唐宋卷章间的风铃。在一处声声慢间,望你用绰约姿态,去踱步成风荷的墨迹。望断清愁,在乡音描摹中,开始飞翔着我们逐年苍老的面容。
花开荼蘼,纷次妖娆,化作春泥。
也许散乱的不仅是我们的文字。当繁华落尽,韶华已去。当词尽曲寡,空对一朝青春,当默然提笔,无缘于文字对白。我想,疲惫的容颜,在不经意里,已然牧放满天星斗。安静处,让我们流浪心去聆听,一朵朝阳玫瑰的花语。
春来时,我和文字陌生着。
那些蛰伏在花蕾里的文字,期待着一个春天的早晨,太阳会用一份早到的温暖,去将她们逐一唤醒。那些沾满雨露的花骨朵儿,兀自包裹着秘密。希冀的,我们用键盘的手,像敲落的音符,一个个催醒。是催亮着前生心事,还是柔和着我们往昔记忆。
今夜,春雨穿越逐年光华,文字婉转地点亮着,唱起桃花的歌谣。
时间握着风笛的手,抚弄着我们双眼,我能感觉那温暖的湿度。
也许,含苞待放不仅是花儿,还有那些苏醒的文字。也许,走失了许久,我们正想象着回家的路。
我记得楼台间,那枝玫瑰正风语着,亦如桃花的粉色。
我捧起一朵花的面容,我听见花蕊的律动,那是文字呼吸的声音。
花开半朵……文/杨 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