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一词,最早出自《周礼》:“泽草所生,种之芒种。”东汉的经学大师郑玄这样解释道:“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意思是夏熟的麦子该收了,夏播的水稻该种了。这个节气,注定是和农耕分不开的。
即使自己打小未曾参与过农活,但也爱种些什么。小时候,吃完桔子剩下的桔核,种在盆里,按时侍弄,眼见着生根发芽,二十几年过去,如今已长成了一人多高,放在家里也是独特盆景;未成家时,也在父母家不过几平方米的小院里,搭架子,架西红柿苗,间隙里种些绿叶菜,都是好种易活的时蔬,打理的不亦乐乎;再后来小院做了硬化,移来两棵李子树,一旦入夏后,花褪残红,青果满枝,只需做好日常的养护,就可等待秋天的成熟与收获。这些日常琐事,被深埋在光阴里,仿佛一经过节气更迭,就会从记忆里苏醒。每每想起,便有一番别样的感慨。
白居易有诗“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城市里的人们可以脱离农活,但却难逃一个“忙”字。做文员这几年,手头的工作繁杂而琐碎,匆匆完成一项,其他的内容又排山倒海的安排过来。往往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忙得顾此失彼。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却碌碌无为,不管手头这些活是否有意义,但带来的焦虑却真实而巨大。一恍惚,鬓发已斑。
人生道路上的停顿,有时比奔忙要重要。听听内心真切的声音,将自我和繁杂隔离开,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需要由着心意,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方向。
与“忙”相对的则是“闲”。繁体的闲字,是门中有月。说文解字里指的是“开门月入,门有缝而月光可入。”给内心一些空间,倚门观月,复苏对日常细微的感触。毕竟,生活除了忙碌,还有闲适与自在。
人到中年,鲜有“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冲动,但遇事也不必太焦虑。就像现在的夏日午后,点一盘刚买的檀香,泡一壶陈年的小青柑,听一首久违的老歌。懒懒坐在书桌前,信手抽出一本,想读哪页就读哪页,随性不苛刻。
老舍说:一辈子很短。要么有趣,要么老去。愿我们都能静静心,闲下来,且把荣辱沉浮都放逐到九千里之外,让身与心两两相安,这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成全。文/张 超

